楚染已经不那么在意自己的性别问题,虽然现在全校知道他性别的人很少,但是他也不在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性别。
按照学号所有的同学从头排到尾,一个一个先开始抽血。
段文旭是个表面比较咋呼,是背地里特别害怕针眼儿的人。
他排在楚染跟前儿,即使表面故作坚强,但是背地里依然怕得要死
可他为了维持自己高傲的alpha的形象,只能故作镇定,眼神死死地盯着医生手里的针头,人却时不时地回头跟楚染,说:“那玩意儿看着挺细的,嗯,不疼,是吧?哎呀,我不是害怕针头,我已经好多年没打过针了,我都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那些我看着也不大,应该不疼,应该不疼,一定不疼了。”
说着说着自己都想拔腿就跑了,楚染有点儿无奈,笑了笑,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道:“行了,怕就怕,我们都一起做朋友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怕什么?最后一针下去抽点儿血就完事儿了,你要是实在害怕一会儿,我站你跟前儿,给你捂着眼睛就是了,但是疼我可没办法帮你分担了,我只负责转移你的注意力。
不过你可轻点儿掐我,初中的时候,我记得中考之前体检,你用手掐我胳膊,把我都掐青了,阿姨看见之后心疼得不行,帮我煲了好几天的汤来缓解我的痛处。”
说这话段文旭都来气,也不想那针头是不是大,是不是扎进皮肉里,是不是疼了,对着楚染就翻了个白眼儿,愤愤不平道:“你还好意思说,当时因为这个疫情,我被我妈骂了半个来月,所以说我下手太重,把你的掐青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用的力气有多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从小就有尖锐物体恐惧症,我一看他们就害怕,我也没办法,正好你就在我身后,我一下子就掐住了你的胳膊,谁能想到我能把你掐青了吗,我也不是故意的。
但我妈明知道她还一直骂我,我真的是好委屈。”
楚染:“谁让你掐我了?你要是不掐我,阿姨会骂你办了半个多月?还不是你自作自受,那是你应该挨的骂,不过这次你要是轻点儿,掐青了我也不跟阿姨说,不然我非要赖在你家里吃一个多月的阿姨做的菜,让你尝尝我的怨气。”
段文旭咬牙切齿,瞪着楚染愤愤不平:“算你狠,你这个狗东西,为了我妈做的那几顿饭,你居然不惜与我反目成仇,与我决裂。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是抓住了你的把柄,我非要好好整你一顿不可。”
边说,他边被人推到了凳子上,他还在和楚染喋喋不休,自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拉了他的胳膊,也有人开始给他采血了。
楚染看着他笑得不行,继续和他斗嘴,直到他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一阵痛,还愣了一下,转过头去,那针头已经扎在了他的胳膊上,血都已经流了出去了。
他眼前一黑,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时候,楚染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安慰:“行了,行了,马上就要完事儿了,你别晕了,还浪费你的精气神儿,今天我帮你做那五张数学试卷,行了吧?你别晕了,不然我还得着急忙慌抢救你,甚至要掏空我的钱包。”
段文旭一脸虚弱:“我是你兄弟,你居然不担心我而担心你的钱包,你真是畜生,我恨你,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和你做兄弟。”
楚染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十分的无语。
而身边儿其他人也善意的笑笑,表示无奈。
第一百一十四章放心,放什么心?
死皮赖脸加精神转移,加兄弟情义,终于还是让段文旭将这体检抽血的部分给挺过去了。
他虽然在转头看向扎向自己胳膊的针头的时候头有些晕,但是说实话,楚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还记得他晕针的,这个情意,也算是好兄弟的表现。
段文旭白着脸,右手按着棉签,跑到一旁站着墙根儿缓和神色,楚染则坐在医生面前的凳子上,伸出胳膊,递给医生。
这趟抽血一是检验学生们的身体素质,看看是否有传染病或者有一些重大疾病,不适合参加高考和报一些特殊专业,二就是要查一下同学们的性别以及易感期和发情期的时间,好让在易感期期间的同学在高考时候延期或者提前,省的耽误考试,错过自己理想的大学。
楚湳沨染已经不是很在意,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别了,所以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放在一个陌生的医生跟前儿,示意他抽血。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顺着戴着口罩和眼镜的空隙跑过来,楚染觉得他似乎对自己微微的笑了一下,他有些愣了,倒没说什么,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医生说不是天性使,然或者是平日里人就很好,所以动作很快,但是也不让人觉得有些痛,扎进去之后不到两秒钟采集完了楚染的血,然后递给他一张单子。
那单子是所有人体检抽血完之后都要填的,上面有他的姓名和基本信息,包括家庭住址等一系列,大概是为了在出事之后方便寻找受害人。
楚染看着那家庭住址,不知道是该写自己家里还是该写纪凌轩或者段文旭家。
纪凌轩拿着单子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楚染将基本信息全部填完,但是家庭住址的地方空着。自己就啊在一旁随口说了一句:“填我家就行了,反正到时候我们两个也要一起去上学的,填谁都没关系。”
楚染抬眸,看着低着眉眼,状似说了一句无意义的话的纪凌轩,心里温暖,提笔写下了纪凌轩家的地址。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都采集完了,随着表格的提交,众人离开医务室,又回到了班级里。
因为体检缘故,学校特意给学生上自习的时间,不再讲课,班级里没有老师,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者关于体检的事情,自己什么血型,什么性别信息素的味道。
楚染看着这一堆人热热闹闹的,他趴在桌子上,脸却转过去看向纪凌轩,眼里全是化不开的喜欢。
纪凌轩被他看的有点儿难为情,转过头来,十分不好意思道:“干什么一直看着我,你这样让我都有些静不下心来了,这两天快到发情期了吧?到时候我给你临时标记一下,你对普通抑制剂过敏,没办法使用抑制剂来延缓发情期,以防万一,还是要在你考试之前给你进行临时标记。”
楚染看着开始胡言乱语,语无伦次的纪凌轩,十分无奈,笑弯了眉眼道:“你忘了吗?我们两个已经保送了,可以不用参加高考了。虽然我很想在考试那天去看一眼高考试题怎么样,但是若是真的出了意外,我也会临时改主意回家的,我总不能因为想看高考试卷,就去忽略我身体上的不适,高考试卷高考之后看也来得及,但我这种情况,万一影响了其他人就不好办了。”
纪凌轩张大嘴巴,好像刚想起来这回事儿一样,脸上浮现出红晕,道:“我被你看得都有些懵了,对呀,我们两个不用去参加高考了,不过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文旭要去参加高考,你总不可能不送他去,不在场外陪着他,文旭的爸妈那两天可能没有时间,我妈那天正好没事儿,她说想去陪着咱们一起进考场。
她当时就是因为没有在考场外看见姥姥姥爷,所以在看见我爸站在那里等着她的时候,他才会对我爸心动。
人感动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与其让别人重蹈覆辙,倒不如能停下来就停下来,给他一个心理安慰,虽然说一直在场外待着,可能会影响某些人的发挥,会让人家产生心理压力,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不告诉他就是了,偷偷的待在那里,不要让他知道你一直陪着他。
若是换成我,我总希望场外有人等着我的,哪怕那个人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我看来,高考都能负责陪在我身边的人,也是个很好的人了,即使平常他与我不对付,但是相比于那些不懂我的家人或者朋友,我更在意谁心里有我。”
楚染一想也对,就道:“那行吧,文旭那天要去高考,咱们两个确实该送送他,等考试成绩出来了,咱们几个约着去玩儿一段时间。然后我再去做做兼职,这个暑假时间太长了,可能有两个月,也可能有三个月,总不能一直浪费在路上,我总想找一些事做,我这个人闲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