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闻弦知雅意:“皎皎姐姐也有东西要交给皇兄?”
昌平公主觉得皎皎姐姐跟皇兄就像话本子里面的丞相小姐跟白面书生,因为家里人不想她们在一起,所以她们只能通过书信传递相思,而她就是负责给她们传递书信是人。
谢燕轻轻点了点头,起身从雕花抽屉里拿出三个不同颜色的香囊,递给了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动作仔细的将三个香囊接了过来,三个香囊的香气各不相同,有茉莉味的、栀子花味的、莲花味的,一闻便有静气凝神之效,再看那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昌平公主猜到这几个香囊是皎皎姐姐绣的,她一脸认真的向容貌清丽脱俗的女子保证道:“皎皎姐姐,你就放心吧,这香囊我会亲自交给皇兄的。”
皇兄看到皎皎姐姐的香囊,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她正好磨磨皇兄,让她同意怀哥哥做驸马,只要皇兄同意了,那母后肯定就没辙了,昌平公主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若是她最后真能跟怀哥哥走到最后,那她最感激的人莫过于皎皎姐姐了。
“那就多谢公主了。”
“本公主办事,皎皎姐姐尽可放心。”两姑娘认识这么久,关系早已熟稔,昌平公主环顾了下古色古香的内室,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她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来了:“皎皎姐姐,内务府没有派教养嬷嬷过来吗?”
按照皇宫里的规矩,皎皎姐姐已经被册为了皇后,那宫里应该是会派教养嬷嬷来教导皎皎姐姐规矩的,但昌平公主怎么看,都觉得芳华苑是没有教养嬷嬷的。
谢燕对“教养嬷嬷”这个词还有些陌生,但是能猜出来教养嬷嬷过来是做什么的,她睁着如水般氤氲的眸子,道:“我并未见过什么教养嬷嬷。”
“那就奇怪了,按照规矩内务府应该派教养嬷嬷过来的。”昌平公主轻轻蹙了蹙眉,道。
青竹跟青兰对视一眼,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陛下出面,所以内务府才没有派教养嬷嬷过来。”
她们来服侍姑娘之前,曾是宫里的暗卫,所以明白宫里的人都是什么人,那些教养嬷嬷教导规矩是有一套,但是学规矩的人就很遭罪,所以青竹与青兰觉得陛下应该是不想让姑娘遭罪。
昌平公主顿时明白了帝王的用意,宫里那些教养嬷嬷的手段是极为严厉的,你要是学不会,那会备受折磨。
“听说在父皇那会儿,有秀女因为跟教养嬷嬷学规矩,学的腿都受了伤,宫里的教养嬷嬷大多都很严厉,还有些不近人情,皇兄应是不想让皎皎姐姐受这个苦,所以才没有让内务府派教养嬷嬷过来。”
不一会儿,底下的人通报说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昌平公主便在骁骑大将军府用了个午膳,才风风火火的回到皇宫。
谢燕早天还未亮就去了清心寺,又陪昌平公主说了这么久的话,精神早已经倦怠了。
她正想躺在美人榻午憩的时候,骁骑大将军府的管家求见,谢燕放人进来,管家还有些难为情,紧皱着眉梢,道:“姑娘,门外义勇侯府谢夫人跟谢二小姐说想见您。”
京城的消息那么灵通,他们能不知道义勇侯府的谢侯爷因为知道自己的长女被立为皇后之后,所以直接气昏了过去,她们义勇侯府还试图上折子让宫里派御医去义勇侯府,帝王连理会都没有理会。
管家瞧不起这样的人,也不想理这样的人,可是他们对姑娘有生养之恩,恰好大将军今日回来说要是没什么要是,就不要去打扰他,管家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来找谢燕了。
“她们来找小姐做什么?”谢燕还没说话,青竹跟青兰就已经先皱了眉头,问。
小姐好不容易被立为皇后娘娘,也多了一个义父,这义勇侯府的人怎么还在那阴魂不散。
“谢夫人说谢侯爷已经卧病在床好几日了,身体总不见好,谢夫人已经派人将小公子从书院接了回来,她说姑娘作为义勇侯府的大小姐,也应该回去看望下谢侯爷,说不定谢侯爷看到大小姐身体就好了。”管家面色变得有些古怪,道。
她们以为京城的人都是傻子呢,义勇侯爷为何会昏倒,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别姑娘回到义勇侯府去探望,那位谢侯爷病得还更加严重了。
翠儿等人显然也想到了此处,抬头看向自家姑娘,但见谢燕远山眉轻轻皱了皱,她目光跟嗓音同样坚定:“管家,从我离开义勇侯府那一刻,我跟她们就没什么关系了。”
管家立马明白谢燕的意思,对眼前的姑娘既敬佩又欣慰,敬佩的是姑娘家聪慧,有自己的判断,欣慰的是大将军认她为义女是值得的。
管家已经知道怎么做了,行完一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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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公主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而去,她先是向帝王表忠心,然后将谢燕交代给她的三个香囊拿出来:“这是皎皎姐姐送的香囊,让我务必要交给皇兄。”
李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上前将三个香囊接过来。
帝王原本慵懒斜靠的身体顿时坐直,桃花眼向上挑了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香囊,一看线条便知道是小姑娘的手艺,轻笑道:“她对朕已经很用心了。”
都说香囊是在诉说相思,那这岂不是代表小姑娘对他用情至深,帝王若有所思,唇角上扬。
昌平公主抬头,见皇兄看着香囊明显已经“心神荡漾”了,连神色都温和了许多,忙不迭的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香囊可是皎皎姐姐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足以代表皎皎姐姐对皇兄的情意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