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指令它能听懂,就算听不懂,反复教它动作,它也能懂。但复杂点的,比方让它凿墙,让它的根茎朝墙里面延伸,它就不会了。
最苦恼的是根系穿墙这种动作江月雯也没法教它。
她把手贴在墙上,小绿绿的藤蔓立刻贴在她手上,把她的手包裹严实。
她把脚蹬在墙上,小绿绿的藤蔓头歪了歪后,用另外一根藤蔓覆盖她的脚,让她的脚可以和墙更贴合。
可以说很贴心了,如果小绿绿有人形,一定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江月雯在用了无数种方式也没能教会小绿绿把根茎插进墙里后,就靠小绿绿掀翻房子的事不再抱希望。
她爬上小绿绿的藤蔓,用房子里仅有的一只凳子去敲屋顶。
令她意外的是屋顶没有强斌那么结实。
或许因为屋顶太高,房间里又没有半点可攀登的借助物,所以房子才没有加固,看起来的平坦的天花板戳几下就破了,大片天花板掉落后,顶部是用老式的木头搭盖的角形状木头。
祖宅时间久远,很多房屋都已经翻新过,只有这个小黑屋一直保持原样,顶部这些木头也有些年头,江月雯指挥小绿绿把自己再举高高,晃动这些木头。
土渣子和木头屑落她满头满脸,刚刚已经被天花板掉落是砸了一头一脸的灰尘,这会浑身脏兮兮连眼睛也睁不开,但还是锲而不舍地抱住一根木头在咬牙用力晃动。
小绿绿茫然地看着小姑娘咬牙切齿的模样。
它在小姑娘家里住了很久,知道她最爱干净了,身上时时刻刻都是干干净净又香喷喷的。
但现在,她把自己弄的脏兮兮,而且要持续下去?!
小绿绿茫然地盯着在簌簌落灰渣的屋顶。
小姑娘想出去,她为了出去用了各种各样的方式。
留在这里不好吗?和它一起不好吗?
这里只有它和她,它可以玩她到永远都不腻的,她为什么还想要离开?
它迷茫又困惑地将视线锁定小姑娘灰扑扑的身上。
她该是干净的。
虽然万分不情愿,小绿绿的藤蔓快速生长,一部分藤蔓将小姑娘裹的严严实实,另外一部分顶开屋顶那些木头。
直到尘埃落尽,密密实实的藤蔓枝叶才如花瓣自上舒展开来,江月雯的头最先露出去。
她身上的渣子灰尘在被藤蔓枝叶包裹时,对方的树叶枝丫像梳子刷子一样,柔柔地在她身上清扫,把她身上清理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好似被冲洗过,连长发也柔顺地落于肩后。
江月雯微微仰起头,盯着空中的蓝天白云。
她被关了几日,几乎忘掉蓝天白云的模样,屋顶被掀掉后,清新的空气涌入,整个身体好似变得轻盈了起来。
小黑屋在祖宅的最偏远地方,这里平日里根本没人来这里,以至于屋顶被掀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