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萧长珩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这桩婚事,若你改了主意,随时可以取消。”
“?”
云清清莫名其妙,但男人已不再说话,压在腿上的手也松开,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她心知他这是默许了,也不再多想,伸手将他的裤管掀了上去。
看清裤管下的情形,云清清的目光变得冰冷。
只见那双腿上密密麻麻遍布着可怖的黑疮,严重处血肉腐烂,深可见骨。
最关键的是,两条腿上各紧抱着一只常人不可能看见的饿鬼,正对着膝盖肆意啃噬!
鬼牙过处恶疮陡生,骨肉生机被活活消磨!
饶是她早算出来,摄政王并不是像传言所说的中毒,仍是被这阴毒至极的手段气得太阳穴直跳。
她突然就明白了萧长珩刚刚说的话。
还真是被小瞧了呢。
云清清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黄符,指尖泛起流光,快速挑捡着一张张“啪啪啪”地往他的腿上贴去。
两只饿鬼凄厉尖啸着消散,萧长珩耳尖一动猛地坐直身子。
耳边却传来少女沉稳的声音:
“别动,很快就好。”
说话间她毫不迟滞地继续贴符,没多久男人两条腿就被黄符满满当当地盖住了。
云清清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把汗,把他的裤管扯下来盖上,这才冷哼了一声:
“这些符只能贴到明日卯时,取下后须立即让人全烧掉,切记将灰埋到乱坟岗去,不得有差错。”
“虽然你这腿处理起来又麻烦又耗时,但有本小姐出手,你且得活得长长久久呢,以后不准再耍小孩子脾气了知道吗!”
“……”萧长珩哑然。
他满腹心事许久不语,终于意识到,半晌也没再听见小姑娘讲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他迟疑着低声问道。
云清清仍是没有动静。
萧长珩凝眉侧耳,忽地神色一变,伸手朝着她原本坐着的方向摸去。
然而他手上扑了个空,失去重心整个轮椅翻倒在地。
终于摸到了她的衣角。
“……清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