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一瞧,他老丈人在外头盯着,见自己看见九九了才转身回去。“我也想看看咱们的新铺子啊。”骆听雨小手藏在棉手套里,两只手套中间连着毛线,挂在脖子上,防止把手套摘下来的时候再丢到哪儿一只。她棉裤棉袄穿得也全,配上两只戴着厚棉套的爪子,整个人圆滚的犹如一只行走的粉色企鹅。粉丝企鹅仰头问她老父亲,“爸爸在这边看什么啊?”“我看看这铺子咋装修啊!”骆常庆说着心头突然一动,冷不丁问道,“九九觉得咋弄好?”骆听雨眼神飘了下,心说恁是认真的吗?她主意是不少,就怕成篇大论的说老父亲受不住。只能胡说八道的回:“跟咱那间一样不就行了?把墙刷白生生的,还有妈妈买的挂衣服的架子……”骆常庆说不上是啥情绪的眼神从闺女脸上收回来,摇头笑着叹了口气,他到底在期望啥呢?骆听雨也知道老父亲这一世挺拼挺累的,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引导妈妈了,不过老父亲这里还是有可聊的地方,就又大声道:“爸爸,要不你学学妈妈,从书上看。”“最近妈妈买好多书,还想让爸爸比着书上的衣服进货呢。”骆常庆又叹着气揉了揉闺女脑袋上的帽子,他当然知道文霞买了不少杂志回来,学上头的服装搭配,可这时候装修行业还没兴起,找本关于装修的书太难。上回装修旁边那几间时他就跑过一趟书店,要是能找着这会儿就不用发愁了。平价商店以走量为主,东西不用摆的那么精致,所以在愁了片刻后大体的轮廓就勾勒出来了。还是找之前的人来拆换门窗,弄完门窗把地面修整好,墙刷好,最后通墙面。反正面积是固定了,骆常庆带着尺寸出去跑了一趟,把能买到的材料买回来,还找人定了货架、整排的衣架、柜台等。骆听雨又开始自己的咸鱼生活。想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不想待在家里就跟着妈妈和姥爷来店里玩一天。吃吃喝喝看看电视,听听收音机。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给自己充充电,再惬意不过。文霞店里的营业额很稳定,周末会爬个小高峰。周边几个区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文霞也跟人家说了铺子扩张的事,等那边开了业,就是以平价商品为主,提前做着宣传。那边抓抓紧,年前还能摆上卖几天。骆常庆把这边的材料买齐,有文霞和他老丈人盯着装修,自己又回了津店。那边好几个县城还没跑呢。他最后这次进货要的数量可不少。鸭绒服比防寒服价格高,但它卖的比防寒服好。加上自己又跟厂子那边订了一批黑色面料的,所以几个颜色加起来,光鸭绒服得有上万件,防寒服反而只拿了三千件。当然,进价也给他往下降了将。毛衣他天南海北的攒货,都没弄这么多。年前本来都不打算进货了,可没想到卖了几天后意外进的牛仔裤销售量突然暴增,受欢迎程度远高与加厚西裤,它不够卖了。骆常庆只考虑了两分钟,就决定再回趟穗城。因为卖裤子的老板跟他不熟,电汇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人家不可能先给他发货。太耽误时间。再者,也想过去看看这种牛仔裤还有没有其他的颜色款式,再进点别的。同时也帮媳妇儿看看穗城有没有跟服装有关的杂志刊物。他给赵卫国留了两百条西裤,鸭绒服和防寒服只留了样品,有问的就告诉人家没有现货,只接受登记预定,到时候送货上门。反正也不收押金,还给送到家里去,把钱预备好在家等着就行。骆常庆玩了一波饥饿营销。他明明还有好几千件没卖出去呢。赵为国这小伙子才几天功夫,脸上多了两坨红,军大衣加身,说话啥的与前两天相比嘴皮子溜了许多。但他也出了点小意外。跑去县城学他小姨夫开摊子卖货的时候,不知道啥时候让人顺走了一条西裤。他也没告诉骆常庆,交钱的时候从自己的收入所得中扣出来了。损失这十来块是挺让人心疼,可也涨了经验,再出去卖东西把自己摊子守的严严实实,觉得能跟他小姨夫一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骆常庆的衣服摊子在津店卖的这么火,不可能碰不上农药厂的职工。刘翠云的工作恢复了,她比刘美青的情况略好点儿,最起码她没进去,就是大崖村的邻居去闹,厂里才让她暂停工作,先把家里的事弄好。张金水回去挨家挨户的赔礼道歉,现在案子结了,院子也解封了,两人就是想把那院子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