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没掉不说,还直勾勾的瞧着她大哥。骆常庆估摸着他可能演不出啥来了,才开口说话,他情绪是一点也没受感染,他从裤兜里往外掏了掏,掏出一张纸,展开,先扫了眼纸上的内容,转头跟廖春华道:“娘,差别不大吧?”骆常胜这才发现,他进来的时候他娘在哭,但等自己说完这些话,廖春华脸上一滴泪都没有,不光没有,还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骆常胜心里一咯噔,脊梁上隐隐开始冒汗。又看到了骆常庆手里的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也不知道写的啥东西。——不会又跟上回那菜一样,准备跟他要东西吧!还有他刚才说的话是啥意思啊?啥差别大不大的?冯亮就坐在骆常庆旁边,他扫了一眼,脸上瞬间也跟见了鬼一样。这个老二神了,他咋知道大舅子会说啥?还把步骤都列出来了。这是去县城钻老大家床底了啊。显然不是。那就一点能解释,老二把老大看透了。不过有一点没说准,他看到末尾骆常庆备注了一句:以退为进(捉虫)◎你瞧,好聚好散这不挺好的么?◎骆常胜说这句话之前是有底气的,他的底气来自于水泥厂的备用岗位。然而,所有的底气随着廖春华这句话瞬间散了个精光。就像是有道晴天霹雳砸在了骆常胜的脑门上,劈的他眼前头一阵阵的发黑。——他让归他让,但没想他们说接就接啊。而且,虽说他有退路,可从本心里他还是想留在矿上啊。一是申请单位房不容易;二是这岗位如果能保住也是骆家对他的一种认可,他的面子不至于落的太难看。总之,他心里的情绪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其实就是贪婪加自私,既想巴着手里的东西,还得让旁人求着他巴着,而不是让他去张这个口……他觉得亲爹那边在这件事上做的就很好,一趟趟来求着他回去,给足了他面子。这边的人没一个跟他心灵相通的,没人懂他。就一个妹妹愿意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但还是个蠢的,属于点拨都拨不明白的那种。骆常胜指尖发凉,他脸上那为了以退为进摆出来的愧疚都无法维持了。他实在不敢相信,最终站出来打他脸的会是他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