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华哈哈地笑:“差点闹笑话。”她填到嘴里慢慢嚼着,越嚼眉头皱的越深,把核吐出来砸吧着嘴道:“咋这么甜?这是打糖水了啊?”文霞笑道:“甜吧?荔枝就是甜,这个冰一冰更好吃,我跟汽酒一块给你放到冰箱里。”“留出点来放外头给俩孩子吃。”骆言正蹲在地上看蚂蚁,听到‘吃’就站了起来,看看奶奶,又看看妈妈,道:“吃、吃!”“吃,过来奶奶给你剥着吃。”廖春华笑着招呼俩孩子,“九九也来吃,我洗洗手给你们剥。”骆听雨不馋这个,老父亲特意给她留了点放到她那半拉的桌子上,她想吃随时摸,也跟老父亲说了,等去到荔枝之乡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挪上棵树。骆言小吃货已经忘了刚到家的眼生,迈着小短腿过去接受投喂。骆听雨道:“奶,你留着慢慢吃,我在省城那边不缺吃的。还有,荔枝一次吃多了上火,你可别一次吃太多了。”听着小孙女一板一眼的关心,廖春华心里那个熨帖啊,她还有点惭愧。以前她并不怎么疼爱这个小孙女,竟偏心孙子和外孙了。结果呢,那俩不声不响就认祖归宗,她去县城找他俩的时候,看见她掉头就跑,到现在都没回来过。不提这事,就算以前好的时候,吃的东西到了他俩手里,从来就没有让让她的时候。小李庄那个外孙就更甭说了,被惯的没了人样。一不如他的意就哭闹打滚,要不就抓人打人。就得事事依着他。自从她观念转变后,再看冯建,觉得他都不如几个外孙女顺眼了。“吃吧,你爹拿回来不少呢,我尝尝滋味就行。”廖春华看着小孙女笑招招手,“小九过来,少吃两个,别一会儿吃不下去饭了。”骆言学大人的动作,见奶奶招手,他也冲姐姐招手:“小九,来!”廖春华笑地不行,低头蹭蹭他的小脑袋,道:“你不能喊姐姐名字啊,你得叫姐姐才行。”文霞出来,笑道:“他现在跟着学舌,谁的名字都喊,我娘喊常庆,他也跟着冲他爸‘常庆——’。”廖春华乐得哈哈笑。骆言不明所以,跟着傻乐。骆听雨吃了两个荔枝就不吃了。廖春华知道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也没敢给骆言多吃,吃完留在外头的这几个,就哄着他去跟姐姐玩,自己跟小儿媳妇去忙活做饭。有了冰箱,手里又有钱,她冰箱里也断不了鱼和肉。还有火腿呢,咋着都能弄上一桌挺像样的菜。骆常庆摘了一筐菜回来,让她们婆媳俩忙着,他提上个桶,带着闺女儿子去那边打扫卫生、提前点蚊香熏一熏。进了院子就跟闺女道:“你俩去果园待着,里头凉快还没有蚊子。”家里蚊子多,骆听雨一时没注意,脸上被叮了个包。骆言小腿上也有两个,他不住的拿手去抓。“带小言进去?”骆听雨惊讶,这么刺激吗?“没事,济着他说还能说出花来啊!”骆常庆开门进屋,把屋里的灯拉开,“从楼上进。”不明所以的骆言指着楼梯,转头跟姐姐道:“爬楼楼!”“走,爬楼楼!”骆常庆带着俩孩子上去,把二楼的灯也打开,骆听雨给骆言改了个‘口令’,道:“走,咱去屋里玩!”骆言跟着学舌:“屋里玩!”“我送你俩进去,有事我喊你们。”既然老父亲觉得无所谓,骆听雨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被老父亲送进了果园。突如其来的场景转换,骆言:……他瞪着大眼睛四下里瞅,小脸上满是疑惑。骆常庆道:“你带着他玩吧,我出去了。”骆言没来过这边,他有点好奇的朝这里看看,再朝那边看看,看见衣服鞋子还转头跟姐姐道:“卖!”“对,都是店里的卖的东西。”看见那边的篮子里的菜,道:“菜!”他认识的啥都得说一遍。转头的时候没看见爸爸,骆言四下里找:“爸爸?”“爸爸出去了,走,咱去屋里玩。”“不屋里!”骆言摆着小胖爪,他外头还没看够呢,被那堆瓶瓶罐罐吸引了,迈着小短腿过去看,蹲下去之前先转头跟姐姐说,“言言不动!”意思是他不会动这些东西,光看看。这是记住家里人教他的了,东西可以看,不能随便动。骆听雨夸他:“言言真乖,真棒!”骆言蹲在那里看看这个瓶子,看看那个碗,光看不摸,乖的不行。也是一阵一阵的,在家里有时候会皮一阵子,故意跟大人作对,不让他碰东西他非得碰;但是到了外头,哪怕是去店里,教他不能去碰店里摆的东西,他就能记住,会跟现在似的,赶在旁人之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