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小破厂就开始跟在飞燕后头捡他们推出来的畅销款。这次又是,还不是看红裙子卖的火才弄出来的这个连体衣?倒是这次款式改动大,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款衣服改的成功。成大发笑地温和:“便宜又畅销,卖谁的不是卖?”畅销程度又出现了红裙子刚上市的时候,之前拿过货的小商贩过来看到新出的连体衣,基本上都是一声惊叹:“我就说应该出一款露的没那么多的,好多女同志看着裙子心动不已,但还是不敢接受,有的怕家里爹妈骂,有的怕男人婆婆数落,又眼馋这红色,就自己扯布找人做,做的老款式,别提多土了。”这一款价格的批发价比红裙子便宜一块八,销货也快,小商贩往返拿货比之前红裙子的周期都短。出货出的快忙不过来了。胡敬友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指着成大发冷笑不已:“你出息了喔,吃里扒外的东西,白眼狼,厂里白养你这么长时间……”又来!成大发眼睛眯了眯,啪的将手里的衣服摔在临时撑起来的柜台上,冷声道:“我阿爷还真是明智,早就看出你们不是东西,难怪让我早早出来单干不让我留在厂里。”“他妈的你们才是白眼狼,我阿爷一手创办的厂子,把你们从泥里□□,结果嘞?我阿爷只不过出了一点小事,你们就一拥而上趁机把我阿爷踩下去夺了厂子的掌控权。”“现在说我吃里扒外,还说养我?我养你老母喔!”砰!成大发也是火大,说到激动处上去砰的一拳捣在了胡敬友的眼眶上。两人撕打起来。现场一片混乱。闹了这一波,成大发跟厂里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第二天又迎来一大波亲友劝说。劝说没成功,倒是眼看着成大发赚了个盆满钵满,来的时候看着这边有五大麻袋衣服,中午不到就只剩了半麻袋。还连着接了三张汇款单,把摊子一收,跑邮局收钱去了。飞燕压了近两万件红裙子,想象中的出货量却没有那么多。光生产出来的不算,还有一大批、足够制作三万多件衣服的布料。少了成大发这个档口,厂里其他衣服出的也慢。这时候厂里才发现,搞批发,还是得成大发。想找人一口吞下厂里的积压货,还是得找骆常庆。但是现在连骆常庆的人都见不到。管生产的副主任拿了件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连体衣过来找胡敬友:“既然这款卖的火,要不咱也改版做?”“咱们要跟在莞城制衣厂屁股后头混饭吃了?”胡敬友不赞同,觉得跌份,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龇牙咧嘴的吸气,一边道,“这小破厂去年不就说资金周转不过来停俩车间了,居然还没关门!”“咱不管人家啦,这个做不做?降低利润销售,莞城制衣厂争不过咱们。”“先把红裙子降五毛出出货吧!”胡敬友头痛地道,“便宜那帮扑街咯,让他们赚死。”副主任无奈地道:“这款连体衣比红裙子便宜一块八!”胡敬友顿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什么?要死喔!”红色连体衣以薄利多销的形式迅速铺出去了最少五万件货。有了飞燕的例子,骆常庆现在也不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目前来说跟梦羽的合作非常愉快,没有对外流出一笔单子。别说正经签了合同的,哪怕之前合作过的鸭绒服,骆常庆自己拿过来的样图,他们也单供他这一条线,当然,骆常庆要的量也大。供给别人的都是厂里出的款式。现在没有,等猎人这个牌子做大了就不好说了,所以他也得提前铺路。至于跟莞城制衣厂的这次合作,也是对方报价最低,不光报价低,姿态放的也低。厂里眼看着就要转不动了,突然砸下来一笔几万件的大单,而且人家自带设计图,款子给的还痛快。就是原材料是对方提供,中间可赚取的利润少了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别的厂家报价高还不愿意接的原因。骆常庆就光给个加工费,但这么大的单子,光加工费也有几万块钱了,这几万块钱对一个被周边服装厂打压的节节败退的小厂子来说,简直是一笔救命钱。所以那边对骆常庆提出的出货要快,自是没什么不答应的。工人加班加点,总算如期交货,痛痛快快的拿到了尾款。紧跟着,第二个单子又到了,不过这回骆常庆是带着律师来的,谈代加工。莞城制衣厂的厂长叫赵亮党,代加工就代加工,他直觉上判断,这是盘活厂子的一大机会,错过他得悔的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