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又抬了抬下巴,指向古董唱片机:“唱片给我留好了,这个版本很难买到。现在外面市场炒到十倍价格了。”
林寻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回来,破天荒地露出一点笑意。
严飞注意到了:“你笑什么?”
林寻:“它是买唱片机送的,现在没有人要了,白给都不会要。这个摇滚歌手出了点事,吸毒,十年前被封杀了……”
严飞皱了皱眉心,林寻话落也意识到哪里不对,又问:“这件事还没有发生吗?”
严飞问:“具体是哪一天?”
林寻拿起手机快速搜了一下,然后报上一个日期,是官方发布的日期。
严飞说:“我这里还没到。哦,你等等。”
这话落地,严飞离开镜子前,没多会儿又折了回来,步子不紧不慢,手里还多了一个东西,随即将它举起来示意林寻。
林寻睁大了眼睛,就听严飞笑问:“是不是一模一样?”
他手里的是刚做出来的镜框,正是林寻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这个。
见林寻点头,严飞将镜框放下,说:“看来你不懂古董,你被骗了,你买的根本不是老物件,是仿造品。以后小心点。”
林寻摇了下头:“无所谓,我的钱也没地方可用。我很喜欢这面镜子,很好看,是不是老物件不重要。”
这是林寻对严飞说过的最多一次话,严飞弯了眼睛、挑起眉梢:“你真的有二十三,看上去就是个小丫头。”
林寻没来由的感到一丝窘迫,她回避着严飞的眼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耳根发热。她还以为自己看上去会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说好听点就是成熟,难听点就是老气,毕竟她常年穿着深色,从不打扮自己,看上去整个人很阴郁,不像是余歆那样活泼亮丽。
就在这时,严飞再度开启一个话题:“对了,再给我看看你的手机。”
林寻将手机拿起来,问:“你要看什么?”
严飞凑近了镜面,帅气的脸透着粗犷与精致两种气质,矛盾又融合:“这是十年后的款式?这么大的屏幕。”
林寻回答:“还是智能手机,现在生活付费都用它,已经没有人用钱了。”
林寻回忆着十年前,那时候似乎是传统手机和智能手机并存,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走入智能时代,还有一部分人沿用以前的习惯。
严飞轻笑一声:“把我的号输进去,给我打个电话看看。”
林寻在心里说:你不可能接得到的。
但她还是照做了。
她将严飞的号码输入手机,又当着严飞的面按下拨出按键,然后按下免提键,很快手机里就出现这样的提示音:“你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林寻按掉通话键,看向严飞:“你换手机号了。”
但她心里很明白,结果只能是这样,一个她的幻觉编造出来的号码,即便打通了也不会是严飞。
严飞说:“这个号码我用了十年,不会换的。”
林寻没有与他争辩,她无所谓。
严飞又问:“现在的我是什么样,你有办法找到我吗?”
没有办法,你只存在幻觉里。林寻在心里如此回答。
林寻:“我没去过你那个城市,我也不想出远门。”
严飞:“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那个时间的我应该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事实上我的计划是在下个月。去一个全新的城市,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换一个生活方式。”
“为什么?”林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