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年轻男人则是用“严某”来指代。
所有信息都吻合,即便有再多的侥幸心理,林寻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个人不是严飞。
接下来半天时间,林寻时不时就到浴室的镜子前查看,可是严飞始终没有出现,她焦急地等待着,咬着自己的指甲,不断陷入自责和懊悔的情绪。
差不多到了晚上八点,林寻的焦虑已经到达一个临界值,终于她在镜子里注意到细微的波动。
就这样屏住呼吸等了片刻,严飞出现了。
见严飞完好无恙,林寻顿时松了口气。
严飞见到林寻便说:“等我呢?其实我也是想碰碰运气,这镜子到底是怎么开启的,我还没找到规律。”
“你先听我说,有个很重要的事。”林寻抢白,“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仔细。”
严飞挑了挑眉,随即就见到林寻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读出了一段文字。
严飞的表情原本还很轻松,随着文章的阅读进度,那闲适轻松的姿态和笑意也开始转变,他的眉心拧了起来,眼睛里也逐渐凝聚一股冷意。不过林寻太过专注于阅读,并没有注意到。
林寻读完文章,抬头看向严飞,轻声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总之希望你能小心。”
“我就知道他们两人有鬼。”严飞低声说了这样一句,遂又神色一转,扯出一点笑容安抚林寻,“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处理的。”
这句话之后,严飞就消失了。
……
我会处理。
严飞要怎么处理?
这是林寻一直搁在心里的疑问。
这之后又是“漫长”而焦虑地等待,差不多两天时间,林寻总是无法完全投入工作,赶稿的时候写写停停,往往是写了几百字就要走神一次,控制不住自己去点开那篇文章的链接。
到了第二天下午,林寻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但她睡得不安稳,在睡梦中还会梦到类似于中彩票和养父谋害的剧情。
林寻只觉得身体一抖,人就从梦中惊醒了,背后出了一层虚汗,额头也是潮湿的。
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从桌上起来,拿起手边的框镜戴上,目光扫过前方,正准备拿杯子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前面的小架子上有一块区域是空的,而原本摆在这里的应该是那对木雕胖娃娃,这会儿竟然不见了?
林寻定了定神,遂扶着桌面站起身,心里突突地跳,脑子里已经开始排布最坏的结果,并试图将木雕娃娃的消失和严飞出事联系到一起。
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林寻又转身冲向浴室,虽然她不知道现在这样做还有没有用,可能已经晚了,可能严飞已经消失了,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从卧室到浴室这短短的距离,林寻心里徘徊了好几个念头,有悔恨,也有伤心,她甚至想,如果可以重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直到林寻一把推开浴室的门,在看到镜子的瞬间,她一下子站住了脚。
镜子还是那个镜子,没有丝毫变化,变得是摆在镜子面前洗手台上的物品,除了她的洗漱用具之外,旁边还摆了另外一套。
林寻茫然地将那个蓝色的漱口杯拿起来看了看,有拿起旁边的木质盒子,并将盖子打开,里面摆着一套男士修脸用具,刮胡刀的手柄也是木质的。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房子里会有男人的用品,还摆在洗手间?
林寻正在愣神儿,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
林寻一顿,将东西放下,快步走出浴室,来到小厅。
大门半敞开着,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食物和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