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将程娇儿从被褥里掰了出来,顺手将她往怀里带。程娇儿气鼓鼓地推在他胸膛,急得眼眶发红,“侯爷,我们怎么还没怀上呀!”崔奕闻言,神色陷入僵硬,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可奈何道,“或许缘分未到?”两个人坐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尴尬,无言以对。程娇儿对上他晦涩的眼神,嘴巴一瘪,哭了出来,“那个苏凌霜,她比我晚成婚都怀上了,我怎么还不行呀?呜呜呜!”崔奕闻言才知原来是受了刺激。只是程娇儿这句“不行”,听在耳里,仿佛是在说他他深吸一口气,扶着她颤抖的娇躯,哄着道,“你别急,我努力,我努力还不行吗?”程娇儿心里憋着一股气,使劲去锤他胸膛。“怀瑾儿时那么顺利,现在怎么这么难呢!”崔奕任由她锤,只是劝着道,“你也别急啊,很多人成婚一年都不一定能怀上”程娇儿募的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凶巴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诅咒我一年怀不上?”崔奕嗓音戛然而止。女人不讲道理起来很要命。“我错了,我错了,要不,咱们不废话了,努力生孩子?”崔奕伸手准备解衣扣,程娇儿丢了他一个白眼,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崔奕哭笑不得,却是锲而不舍,立即上床将葛帐一放,卖力耕耘着。年关时节,就是一向清闲的程娇儿也忙碌了起来。各家都殷勤地给崔家送年礼,程娇儿少不得一一回礼。年底各部考核,身为内阁首辅的崔奕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消沉了好一阵子的徐淮,再一次当众嘲讽他,“崔相,老夫年纪一把大了,前不久娇妻怀了身孕,老夫第一个嫡子就要诞生了,倒是崔相,至今家里只有一根独苗,啧啧,听闻你家娇妻国色天香,崔相还能无动于衷,还真是叫人怀疑呀。”暗指崔奕不行。自从苏凌霜怀孕后,徐淮老当益壮的名声就传了出来。男人们对子嗣总是向往的,多多益善。崔奕一向清高自持,也不屑于在这种事上与徐淮比较,“徐都督后宅有喜,本侯少不得恭喜一句,只是徐都督万事莫要太得意,省得马前失蹄。”徐淮不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只当崔奕是嫉妒,扶着胡须哈哈大笑。但这个时候,崔奕这一派某位小官,颌首皮笑肉不笑道,“大都督今年五十有六了吧,真的还行吗?半年前不是吐血半身不遂了么?大都督确定这个孩子是您的?”此话一落,太极殿所有官员都止住了步子,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徐淮闻言眼珠子爆了出来,抡起拳头对着那官吏就是砸了过来。众人都吓了一跳。崔奕疾步上前,一掌捏住了徐淮的拳头,神色淡淡道,“大都督注意体面,这里可是太极殿,容不得你撒野!”徐淮跟头炸了毛的狮子似的,狠狠瞪着崔奕,“崔奕,你给我放手,我今天不打死他,我誓不为人!”崔奕皮笑肉不笑道,“本侯今天让你把他打死了,本侯这个宰相也不做了!”徐淮从未跟崔奕动过手,但是崔奕捏住他拳头那股力道霸道而凌厉,让他动弹不得。徐淮面上狰狞,心里却在打鼓,崔奕这小子功夫不浅哪!崔奕并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端倪,只是眼下无奈至极,无论如何,得保住那小官的性命。那小官自是感激不已,站在崔奕身边铁骨铮铮,“徐大都督莫不是被下官踩住了痛脚吧!”徐淮气得浑身发躁,跳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你气死老夫了!”打他吧,承认苏凌霜那孩子不是他的,不打吧,难泄心头之恨。徐淮一派的官员只得过来牢牢抱住徐淮的身子,生生将他给拖走。徐淮一走,崔奕及杨宁等人都齐齐看向那名小官。小官名叫赵铭,今年才二十出头,时任吏部给事中,性子也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唯独对崔奕服服帖帖,以学生自居。杨宁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不错!有胆量!”毕竟给崔奕出了一口气。崔奕也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疾步出宫。徐淮那个老混账又开始嘚瑟了,他得努力!事实上,前不久,他特地请了张老太医给他和程娇儿把脉,老太医确信二人身子没问题,尤其程娇儿身子康健得很,老太医建议崔奕再接再厉,趁着程娇儿状况好,尽快再生一个。崔奕不由犯难了,既然次数很频繁,身体又无碍,怎么就是怀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