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以为自己是困懵了站着都开始做梦,对上福贵同样惊异的神色才算确定,之后模糊不清的谈话声暂且不论,掌印半夜又叫了回水,还让人多送了一套寝衣。
最叫人匪夷所思的是,重新沐浴更衣后又传了一次膳,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没有准备。
好在掌印早上要用的粳米粥,是在入夜前便用老参鸡汤上的,这会儿虽差些火候,但掌印向来不甚在意口腹之欲,应是无碍。
杨全这么想着,便端着粥碗走了进来,结果刚迈入里间便听到一道奶里奶气的声音:“太大啦!肚肚饿!爹爹坏!”
杨全差点没将粥碗悠出去,哪来的孩子啊?还叫掌印爹爹,不想活了?!
然后便听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冷冷回道:“想当哑巴?”
“哼!坏还不让说!!!”
杨全行礼后举着托盘等掌印吩咐,再好奇都没敢抬眼,直到韩深让他去喂人,杨全才得以看清这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小娃娃。
然后整个人都定住了。
双眼睁大瞳孔震颤,甚至非常失礼地盯向一旁坐姿奇怪的掌印。
眼前的一大一小身上,穿着同款雪色寝衣,虽然小的身上明显大了不止一圈,好似被布袋罩住般,玉雪可爱的小脸蛋满是稚气,但依旧极为肖似掌印。
第一反应就是掌印净身前留了种,但看年龄无论如何都不对啊,掌印进宫十余年了……
杨全的眼睛本来就大,震惊到脱眶还真就瞪得跟铜铃似的,把床上的小幼崽都逗乐了:“哇~~”
韩深眸色一凛,杨全立即吓出一身冷汗,举着托盘扑通跪下。
崽没见过这种架势,好奇地眨了眨眼,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被飘着浓郁肉香的汤碗吸引了,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拍一旁的坏爹:“爹爹!拔拔饿!”
韩深立即将眼刀子刮回一旁胡说八道的崽子身上:“你叫什么?”
崽相当乖巧:“趴趴~趴趴饿~”
韩深轻哼一声,对着杨全抬了抬手:“喂他。”
杨全立马应是,随即跪在脚踏上小心举着手中玉碗,舀起一汤匙。
送来的温度自然是最合适的,既不烫嘴也不会太凉,崽张嘴吃了一勺,小脸登时一亮。
最开始瞧见碗里没有一点肉沫,崽还有些嫌弃,以为这碗粥是爸爸说的食物添加剂搞出来的假香。
就像每次路过的蛋糕店都能给他香一个跟头,但爸爸告诉他里面的香气是坏香气,不仅崽不能吃,爸爸也不能吃。
不过他小肚皮实在太瘪了,就是毒药也得喝个水饱啊,到软烂的米粒在舌尖化开,崽瞬间就幸福到开花。
很快便嫌弃杨全喂得太慢,小白爪轻轻一拍,夺过勺子就哼哧哼哧地猛刨起来。
玉石的汤勺砸在碗壁叮咣作响,韩深再次皱眉,他就没见过吃个饭也能如此吵闹的崽子。
本该细细品尝个一盏茶的粳米粥,崽呼噜呼噜不到一分钟就炫了个精光,见他还要捧起玉碗伸出小舌头舔,韩深的耐心瞬间告罄:“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