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深一直看得挺开的,有后妈就有后爹是常态,他所求不多,能被供到高中便知足了,其他更多的他会靠自己亲手去挣。
是以季寒深人穷志不短,很早便有清晰的人生规划,愿意在一定程度上给后妈压榨,也是作为家庭成员的适当回馈。
毕竟再单薄也是养育之恩,这年头不孝顺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季寒深从小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也就养成了对家庭的回报意识。
但理智上是这样,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
看着小崽子眼泪汪汪地给他的膝盖呼呼,甚至想要用肉脸蛋贴贴……哦,又不肯了,不对,只是挪了挪贴到膝上的位置……
季寒深:?
……是嫌膝盖被摔脏了?
别说,还真是,毕竟这崽的小白爪一直都是绕开脏污给他揉按的,要么就是小嘴隔空呼呼,反正肯定是半点脏都不沾。
季寒深:“………”
季寒深一言难尽了片刻,却又哧的笑了起来。
小崽子是真的可爱,不仅长得可爱性格也很特别,软萌乖巧中透着一股鬼精灵,还是个惹人疼的小哭包。
崽正专注给爹“施法”治疗呢,爹却笑了起来,崽立即皱起小眉头埋怨地看向亲爹,不好好走路摔伤自己还笑崽,爹坏,小乖崽哭着给爹呼呼,崽好。
爹坏,崽好!
季寒深的手帕已经不能用了,这会儿也没有条件清洗,他只好将崽子挂脖上的小手套翻出内芯,给崽擦了擦眼泪:“不哭了,我一点不疼。”
崽才不信呢,爹最会在这方面撒谎了。
之前还骗他涂上烫伤膏就不痛了,实际上那根本就是防晒霜,崽会记一辈子哒!
见崽依旧扁着小嘴抽抽噎噎,季寒深就随手从旁边掰了根将近二十公分的冰溜子送崽,崽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
手套也是早上那只雷锋狼送来的,是比较常见的无指手套,红白配色,避免小朋友丢得到处都是,两个小手套是由一根稍粗些的毛线绳连接的,这样要丢也是一起丢,也算整整齐齐了。
崽子出来时不想戴,手套就一直挂在脖子上,这会儿季寒深给他戴上一只,让他隔着手套拿冰锥。
崽上个世界可是被掌印爹爹奔着武状元培养的,虽说他一直没什么进步,亲爹也舍不得狠心操练,但崽也是看过掌印爹爹秀过无数次剑法的,拿到冰锥后立即咻咻咻挽了个入门级剑花。
不过崽子忽略了小爪子被手套包裹灵活性下降,冰锥也不似之前玩的木制小剑那般有明确手柄。
手腕翻转间咻的就把冰锥甩飞出去,“啪叽”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崽呆了一瞬,紧接着便嗷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季寒深严重怀疑这崽是被自己蠢哭的,也只能无奈又给他掰了一根:“别哭别哭,这有的是。”
崽再次攥上冰锥,这根比之前那根更粗更长,崽“嘎”一下就将嚎出的声音倒吸回去,嘴角抿了抿,这次没有立即转哭为笑,而是嘴里含着哭腔可怜兮兮地命令道:“爸爸,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