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这么畜生的爹,这可是亲儿子啊你还真敢卖!”
然而不等群众们多骂几句,季长栋就要伸手去抢定金收据,准备趁乱撕毁,结果自然是没抢到的,他索性哭天抢地说自己家遭贼了。
定金条子是和私房钱放一块的,现在条子跑出来了,那他钱呢?!
秦秀红听到这边的动静和胡家秀也暂时休战了,原本听到三百定金时她眼睛里精光频闪,直到听说季长栋背着她攒的钱很可能和定金条子一起出事,这才奋力冲开人群,先于大部队跑向后屋。
一迈进去就直觉不妙,虽是闲置多年的旧房子,但也不至于这么脏乱,炉灰渣子扬得到处都是,走进小厨房更是一片狼藉,地上被铲得乱七八糟,水缸也翻了……
被人抬过来的季长栋看到后,尖叫一声就嘎的一下气抽了过去,眼珠子翻白口吐白沫,人就像要不行了似的,旁边的人立即使出吃奶的劲儿抠上人中。
好在卫生站的老李大夫也在现场看热闹,倒不用再抬过去诊治了。
季寒深再次找上伍大勇,对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跟一旁的村会计叮嘱了一声,便带着季寒深和季春兰回村大队盖章。
季寒深有学校证明,又闹了这么一出,伍大勇这边自然没有二话,盖章盖得很是痛快。
但当季寒深提出这次想将季春兰一起带走,他却还是不能同意,别管季长栋这人多渣多烂,现在季家闹成这样,季春兰留下肯定没有好日子。
但没有正当理由他也不能把人家闺女放走,万一小丫头在外头出事了,那责任就是他这个大队长的了。
季寒深黑着一张脸,知道伍大勇同意的可能性极低,听着对方劝慰的话也只能抿唇颔首。
“小深,叔还得回那边去,就不送你了……春兰吶,你跟叔一起不?”
季春兰怀里还抱着鱼呢,穿着一身全是补丁的破棉袄,秀气的小脸冻通红,一双手不仅糙得很,还因为冬天干活干多了,明显粗肿泛红,看着真是被秦秀红磋磨的有些可怜,伍大勇心里暗骂季家两口子没一个好饼。
“勇叔,我想送送我哥。”小姑娘蔫头耷脑地说道。
“行,那我先走了。”说着伍大勇就再次向村尾疾步走去。
“哥,你先走吧,我没事的,反正我习惯了,咱爹现在根本下不了炕,秦秀红也跑不过我……”
季寒深微摇了摇头,季长栋醒来指不定怎么疯呢,原本就惦记拿季春兰换钱,现在钱丢了那更是会将人看得紧紧的,季寒深不得不多些考量。
之前为崽子打算时他就想过一些落脚的地方,虽然没有村里盖章他不能把季春兰直接带上火车,但可以先把她安置在县里……
“你跟我回县里。”思绪电转间,季寒深已经做出决断。
季春兰两眼一亮:“哥,你真要带我走啊!那我回去收拾东西,这鱼……”
伍大勇刚走崽子就蛄蛹起来,季寒深这边一拉开拉锁,崽子就咻的钻了出来,亮闪闪的大眼睛睁溜圆,一脸雀跃地接茬道:“当然是烤着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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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转载【二更合一】
季长栋最后还是被抬去了卫生站,连打了三针吊瓶才缓过这口气。
醒来时满脑子都是自己总价值超过两千的木箱子,他立即翻身下床去找,都忽略了三条腿全被打折的事。
深更半夜,卫生站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平日就睡在卫生站的老李大夫被吵醒,只好去查看这个不省心的病人。
结果,好嘛,固定的夹板都被季长栋摔飞了,原本已经扶正并开始愈合的患处再次被扭曲成其他角度,老李大夫看着都觉得疼,季长栋更是疼出一身虚汗,却除了惨叫什么都做不了。
老李大夫听完热闹后,虽说十分看不上季长栋,或者说全村上下就没一个人看得上他的,但到底是医者仁心,还是在没人支付医药费的情况下就着手医治了。
当然药费肯定不能短了他的,毕竟季长栋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开,即便要将他踢出教师队伍,也不可能连之前的工资都扣下,这笔钱刚好用来覆盖卫生站的医药费。
说起来季长栋这人还真够不是东西的,老婆给生了五个儿子,还在外面到处乱搞,而且这还是他第三任老婆,以前都以为季长栋是人好但克妻,现在真相被揭开,那还真就说不准前两任早早离世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季长栋另一大优点就是对孩子好,肯勒紧裤腰带供孩子读书,但得知他已经将季寒深的高考成绩卖上了一千块的天价,对他就只剩啐了。
而且随着这些炸裂的渣滓行径在十里八村迅速传开,还有人说起自己曾在瓦头村李傻子家门口看见过季长栋,当时没多想,但现在知道他是个卖儿子的烂人后很难不往坏里想。
要知道瓦头村算是县周围这一片最偏的村子了,长在大山坳里,但瓦头村李家却很有钱。
家里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年外出打工,结果不到一年就给埋井下了,矿场给赔了一大笔钱,就这么让李家从原本穷得揭不开锅,一下变成瓦头村最富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