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这样说。
他现在什么都说不了。
体育课前,谢翊照例喊着陈肆川去打篮球。
班里的人都跑去操场排队了,谢翊百无聊赖地坐在那等陈肆川做试卷的最后一题。
“诶我说,都拿省一了,休息几天呗。”
陈肆川按了按按压笔的笔杆,随手扔在桌面上,回他:“初赛而已,又不是决赛。”
“你这精力是真旺盛,不佩服不行,”谢翊啧啧感叹着,“对了,你知道周理拿了省几吗?”
陈肆川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不说话,显然是对这个问题和答案没什么兴趣。
“听他们班同学说,只拿了个省三,”谢翊忍不住了,他伸出三根手指,接着撇撇嘴,语气老成地继续说,“整天看他嘚嘚瑟瑟的那样儿,还以为能拿个省一呢,结果就这水平。”
“这节课篮球场见着,我得好好嘲笑一下他。”
陈肆川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只说:“别惹事。”
谢翊大手一挥,不甚在意:“我能惹什么事,我就是过过嘴瘾。”
“刚开学那次体育课的比赛,打球半小时,能给你搞出好几个小动作来,真让人无语,”他越说越想说,“还老跟你比成绩,我认识跟他玩得好的几个人,背后说什么你不如他,我呸,他配吗他?”
陈肆川合上书站起身。
“少说多做,留点力气,说不定回头比赛又碰上你还能赢他两个球。”
“得嘞,”谢翊见他忙完,也跟着起身,准备抱着篮球往外走。
却在这时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透明收纳盒。
谢翊麻利地伸手去够,不料,中途猝不及防地被人拍了下手背。
清脆的一声。
谢翊快速缩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隐隐约约的红痕浮现。
虽然不疼,但他还是咋咋呼呼地叫起来:“我靠,你打我干什么?”
陈肆川拿过那收纳盒,低头,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手脏,勿碰。”
谢翊一脸无语:“我手干净着呢大哥。”
“你藏也没用,我都看到了,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钥匙链,还是化学仪器这种?”
“想要啊?”陈肆川放进去又拿出来,在谢翊面前停留了几秒。
“想啊,这么多你给我一个呗?”
“不给。”陈肆川重新放回去。
严丝合缝地拉上书包拉链,他双手插兜抬脚要走。
站在原地的谢翊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陈肆川你竟然耍我,还是不是好哥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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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经进入十月,海城的温度依然居高不下,尤其是在接近午间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