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柯上辈子时也?在国外玩儿过射击,自然能认出这是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45ACP自动弹①。
也?是整个?北美服役范围最广的子。弹型号。
他打量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抬起腕表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了?,不过不论是办公室,还是屋外的走?廊,都依旧是一片安静。
宁柯心里的古怪感不禁又加重了?,他几步走?到房间门口,扭开黄铜门把手,果不其然,和他预料中的一样,秦煜的那名秘书还站在门口。
原来不是招待他的,而是来看着他的。
宁柯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有些懒散地靠到办公室的墙壁上,右手还搭在门把手上,门半开着,割开办公室里的明亮和走廊中的昏暗,衬得他面?上的神?情有几分晦暗不明?:
「你们秦总人呢?」
「啊,宁先?生。」骤然看见他让秘书被吓了?一跳:「还要劳驾您再等一会儿。」他有些歉疚地笑着。
再等一会儿?到底是真的要他等,还是仅仅是需要拖住他,好方便他们做什么?
宁柯神?色不变,垂在身侧的左手却是轻轻碰了?下西装裤口袋,里面?是属于原主的一把瑞士军刀,也?是上次用来威胁刘世贵的那一把,随身带一把防身用的武器,是他在上辈子时就养成的习惯。
毕竟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撬锁用。
他对自己上辈子从小被磨砺出的身手向来都算得上有信心,如果他愿意,他想自己还是能从腾云全身而退。
这层楼的几个?人还是挡不住他。
不过……两辈子加起来,他遇见过的对手数不胜数,但是有趣的,让人摸不透的对手,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所?以对于秦煜的打算,他实在是很感兴趣。
宁柯知道自己骨子里是有点疯的,不然他也?不会在确定自己彻底无药可救之后就那么果断地从桥上跳下去,不过他倒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缺陷。
疯那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疯一点,不冷硬一点,怎么可能站稳自己的位置?
怎么可能在自己那个?家庭之下好好地长到成年。
所?以出乎那名秘书预料的,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又瞥了?那名秘书一眼,放开黄铜门把手,转过身重新回了?秦煜的办公室。
但是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这么浪费他的时间,所?以他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沉吟半晌,就抬手拎起了?那名秘书随手放在桌上的开水壶,把满满一壶开水都倒在了?秦煜桌子上的盆景里。
呵,还没有人能让他心安理得的吃下一个?哑巴亏,两辈子都没有。
不管此时这个?整间办公室里除了?他之外唯一的活物是用来招财的,还是纯粹观赏,落到他手里都别想完好无损。
宁柯把空水壶重新放回去,依旧站在桌前?没有动。
秦煜办公室墙壁上的石英钟表指针还在尽职尽责地走?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又约莫着过了?二十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又被打开了?。
宁柯单手揣着西装裤口袋转过身,看见那名秘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屏幕上还是通话?界面?。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递到宁柯面?前?,用眼神?示意宁柯接过去。
宁柯垂下那对漂亮的桃花眼,沉默地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备注:秦经理。
他又掀起眼皮看了?那名秘书一眼,琥珀色的清透眸子里神?色不明?,但是却无端又有一股狠厉,把那名秘书惊得连握着手机的手指都颤了?一下。
但是宁柯还是一句话?没说,他接过手机放到耳边,转过身面?对着办公室的落地窗,指节开始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
如果是宋洋在这里,肯定知道这是自家老板有些不耐烦的表现,如果他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这时候就应该直接撒腿就跑:
“秦总,你的招待着实不太让人满意。”
对面?的秦煜沉沉地笑了?一声:“是吗?可是我看宁总在我办公室待的还是挺自在的嘛。”
宁柯并不想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和他兜圈子,便掀起眼帘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又不禁冷笑了?一声:“所?以秦总到底是有何贵干?”
活了?两辈子,他真的最讨厌没有来由?浪费自己光阴的人。
对面?的秦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有些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他蹲下身,本来想去掐面?前?少年的下巴,不过却被男孩儿躲开了?,还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想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吸了?一点七氟醚②,身体还没有完全代谢完浑身没劲的话?,他估计应该又要挨这小孩儿一脚。
秦煜倒没有生气,只是低声嗤笑了?一声:“小狗崽子。”
还是只牙尖嘴利的小狗崽子。
显然,他并没有一分一毫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他站起身,优哉游哉地转过身,把手机的话?筒贴近自己的唇边,沉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趁宁总你不在,请你家的小朋友过来喝一杯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