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沉宿的修为和擅长暗算的水平,他不信在雪荒境里,他身为荒主还杀不了区区一个秦守。
无情道的白书悦不理解云沉宿的恋爱脑,并且也不想尊重。
白书悦与系统对话的间隙,云沉宿见他一直不理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清云?白清云?白、书、悦——你能不能好歹理理我。”
云沉宿叫了好几遍白书悦的号,得不到应答才喊他的字,还稍稍加大了些声音,好似挺委屈的。
白书悦终于分出心神,看他:“何事?”
云沉宿:“无事,就是你来了,我欢迎欢迎你。”
白书悦:“哦。”
再一次没有下文。
云沉宿叹口气:“真是冷淡。罢了罢了,我带你——诶,你身后这是谁?”
他准备带白书悦回专为他留着的院子,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后默默无闻的牧元术,兴致勃勃:“你这是终于听小灵的话,找了名道童帮着伺候呢?”
被误解的牧元术并不解释,规矩喊人:“见过凌华仙尊。”
白书悦随口解释:“不是道童,宗门弟子。”
“嗯?”云沉宿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收敛些,正眼往牧元术的方向看。
须臾,他眉头微皱。
“云沉宿应该是看出反派体内气息的异常了。”系统辨识出他这反应的意思,有些好奇到此刻已经乱七八糟的剧情会如何发展下去。
白书悦不关心这些。
牧元术则是从容又带些疑惑不安地看向云沉宿:“凌华仙尊……?”
完全就是初入修仙界初次与陌生大人物见面般的稚嫩模样。
云沉宿暂时收了视线:“无事,只是没想到清云身边竟还会有跟随的弟子。”
提及到白书悦,牧元术视线又放回至白书悦身上,原本的那些不安紧张顷刻消弭,化作简单纯粹的孺慕敬仰:“能得仙尊侧目,是弟子荣幸。”
云沉宿观他神情,猜到些什么,问白书悦:“他不会就是传言中,那名在宗门比试上被你问过姓名的弟子吧?”
白书悦未隐瞒:“是他。”
云沉宿“啧”一声,有些不满似的:“这小孩看着也无甚出众之处,你在意他作甚?”
白书悦扫他一眼:“与你何干?”
云沉宿不说话了。
过会儿他才悠悠然地说:“行,你们宗门的事宜我自然管不着。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你的院子吧。我每日都有命人打扫整理,绝对整齐干净。”
白书悦随他而行,牧元术亦跟在了他们身后。
云沉宿还回头看了眼牧元术:“你也要跟来?”
他这话问得不是特别友善,有几分要下牧元术面子的意思。
牧元术不卑不亢:“弟子此次本就为随侍仙尊而来,自是仙尊去哪儿,弟子亦去哪儿。”
云沉宿眉头皱得更深了,偏头看向白书悦。
白书悦则是往牧元术那边看去一眼。
对比面对云沉宿时的镇定从容,对上白书悦视线后,牧元术的底气便弱了许多,眸间似有些小小的期待与不安,害怕白书悦会就此丢下他。
白书悦是不在意牧元术去留的。
系统在这时补充着说:“云沉宿已察觉到反派气息不对,宿主您要不还是把反派放在身边看着吧,不然以如今反派的身份地位,可没有和云沉宿抗衡的实力。都说吃醋的男人最可怕了,说不定他会看反派不顺眼对反派做些什么呢。”
白书悦自动忽视了系统后半句话,收回视线,轻飘飘丢下一句“随他”。
牧元术眸间欢喜,但并未表现得太明显,始终是乖顺得体的。
云沉宿更不悦了,只是更不愿违逆白书悦意思,不再说话,捎上牧元术一道去往雪荒境深处。
雪荒境境如其名,几乎是大片雪地荒原,鲜有人迹,唯云沉宿庇护下的小片区域内,有座像模像样的小城池。
城池内并无太多居民,几乎都是无人看管的客栈,唯有雪荒幻境开放这段时日会有人居住,稍微多些活跃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