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术揉一下它的脑袋,向白书悦报备:“仙尊,那弟子顺便再带小雪狐去附近溜溜吧,它看起来应是闷坏了。”
白书悦不干扰他的想法:“随你。注意安全。”
牧元术弯眼:“多谢仙尊关心,弟子会注意的。”
他带上小雪狐,转身往附近的林子内去。
小雪狐怕生,脱离那么多陌生人的环境后总算放开些,跟在牧元术脚边。
牧元术捡柴火,随手丢了一根小的给它,它便在牧元术身边转来转去地叼着小树枝玩。
牧元术不太管它,由着它自己开心就好,只把控小雪狐玩闹的距离。
等树枝收集得差不多了,牧元术便暂时收进自己的储物法器中,看着小雪狐在旁边玩。
但就在这时,小雪狐似是察觉到什么,忽然变得有些不安,发出比平时更为急促的“嘤嘤”声,跑到了牧元术脚边。
牧元术将它抱起来,没多会儿便见到了从不远处的林子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秦守。
小雪狐似乎很不喜欢秦守,在牧元术怀里炸毛。
牧元术轻柔地给它顺毛,恭顺行礼:“弟子见过秦峰主。”
秦守与牧元术有过那么一段被牧元术拒绝的过往,但牧元术碍于当时的身份,秦守则是因他伪善的性格,两人其实最后都不曾真正撕破脸皮过。
牧元术同白书悦陈述的那些内容经过了一部分他的添油加醋,只是为了让白书悦知晓秦守这人不能信,免得白书悦真的被那系统忽悠去讨好秦守那样的人渣。
而事实上,秦守与牧元术比较多的交集,在于牧元术初入内门时,秦守总是来关心他,并有意无意似的在给他培养一些并非他本人意愿的习惯、口味。
牧元术那时才入内门,又因在外门时总是埋头苦练,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与白书悦更接近些,他不能惹怒作为峰主的秦守,以免失去这唯一的机会,又并无好友,总是独来独往。
他渐渐地知晓秦守是觉得他与白书悦相似,便继续与秦守虚与委蛇。
直到秦守试图同他发生关系时,他果断选择了拒绝,打翻了秦守用以调情的酒。
所幸那时是秦守到了内门弟子的寝舍来,动静闹得太大容易破坏秦守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人设,秦守便只是愤然离开。
再之后,牧元术便将秦守拒之门外,并且不再应秦守的私人邀约,而秦守则是因他的“叛逆”散播起他的谣言,转头又去找了别的弟子,很快便将牧元术遗忘。
秦守并不知牧元术是否知晓他的本质目的,他见到牧元术待在白书悦身边,最主要担心的,只是怕牧元术会因此而肆意在白书悦面前说些夸大的话来抹黑他。
他这会儿特地来找牧元术,亦是为试探牧元术目前与白书悦关系如何。
秦守看牧元术仍是低眉顺目的模样,料想他应当暂时不会翻出怎样的花样来,亦跟着做足表面功夫。
他笑得温和:“是小原啊,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这边太远,很容易遇到危险出事的,集体行动时还是不要脱离大部队太远才是。”
秦守说得漫不经心,话语中似是无意,又似是暗藏着些别的什么意味。
多半是在针对今日他出面拒绝同行之事。
牧元术佯装不知,只温顺回答:“峰主教训得是,弟子只是想带小雪狐出来走走,谁知这小家伙一时玩开心了,便跑到这边来了。”
他说话时手上动作未停,给怀里的小雪狐顺毛,免得小雪狐应激反应过大。
秦守对小动物不感兴趣,随意地同牧元术闲聊几句,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师弟性子冷淡,不喜身旁有人,小原能得以留在小师弟身边,想必也很得小师弟喜爱吧?”
闻言,牧元术安抚小雪狐的手顿了顿,眸间多出几分落寞般的神色,又很快收敛起来,只正好足够秦守尽收眼底。
他似是不太在意地回答:“秦峰主说笑了。弟子能得机会随侍仙尊左右已是弟子的荣幸,弟子不会奢求更多。”
这话说得模糊,并未明确回答白书悦对他的态度究竟如何,让秦守可以自己得出他想要的结论。
牧元术恰到好处的落寞,以及之前牧元术出面拒绝了同行,白书悦却又表示了答应的举动,让秦守确信牧元术与白书悦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单纯的弟子仰慕仙尊,仙尊不理不睬。
确认牧元术对他构不成任何可能导致白书悦对他产生误解的威胁,秦守便比跟随前来时表现得要放松许多。
他继续道:“在从前便时常会有人不怀好意地想接近小师弟,小师弟那时便不爱搭理人,入无情道后便更是冷淡些,只同熟悉之人有所交流。
“但架不住总有人觊觎小师弟容貌气度,亦或修为地位,对小师弟图谋不轨。幸而小师弟总知晓何人该信,何人不该信。”
秦守言及至此,抬眸看向牧元术:“如今小师弟身边又有小原照应,想必小原亦不会让小师弟徒增过多烦恼吧?”
他眉眼带笑,话语间却隐含着些威胁,警告牧元术不要试图在白书悦面前“抹黑”他。
牧元术轻抿唇,似是被秦守这番话戳中,低着头没再说话。
秦守心情更好了,认为牧元术不足为惧,端着温和的架子同牧元术又简单聊了两句,之后便与他一同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