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术对那俩人已无记忆,但从记史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找寻到,当今的左右护法是在他成为魔尊之前便追随他的人,他的本体在魔界的“闭关”,亦是由他们来作为看护。
即便不记得那些过往,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他,魂魄未变,性格未变,他知晓自己若不是全然信任是绝对不会交予这两人这般任务。
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信任之人背叛,都是他的左右护法了,若他还能被他们背叛,那他这个魔尊之位在他历练期间早就该被他们给抢走了。
云沉宿终于没再说什么,只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如何笃定,我一定会帮你?”
牧元术看着灵球中的云沉宿,难辨神情:“因为此事,事关仙尊性命。”
云沉宿陡然正色:“你的意思是,秦守有杀清云之心?”
牧元术:“不。是以秦守品行,在被仙尊反复忽视拒绝后,他必然心意扭曲,宁可将仙尊毁了,也不愿面对仙尊不会接受他的场面。亦是因此,我绝不会让秦守只是被杀死这么简单。”
秦守在前世便那般折磨过他的仙尊,他必要让秦守也尝尝加倍的折磨。
牧元术神色渐冷,漆黑双眸深不见底,仅仅只是隔着灵球对望,都令人无端生寒。
云沉宿忽然有种直觉,他若是拒绝了牧元术的这次合作“请求”,未来牧元术亦不会让他好过。
事关白书悦性命之事,他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一环出错。
云沉宿又一次沉默。
许久后他才说:“兹事体大,这牵扯到仙魔两界好不容易维持的长久稳定,我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牧元术收敛了冷然眸色,笑得温和:“明日结束之前,我想荒主会给我一个答复的,对吧?”
“你……哪有就给这么点时间的!”云沉宿难以置信。
牧元术:“荒主您知道的,对于仙尊以外的事宜,我向来没有耐心。仙尊之意是要助我突破尊者境,我想地处仙魔交界之处的荒主您应当也不想知晓,与魔尊结下梁子的后果。”
他语气始终温和得体,说的却已全然是威胁之语。
这个所谓的“期限”都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云沉宿还是不想就这么快上了他的“贼船”,只黑着脸应下了这个期限,径直切断了灵球的联络。
牧元术将灵球妥善放置好,从始至终都平淡得如同无事发生过。
……
几日后,乔慕灵之前所说的那个秘境传出了些不日就要开放的消息,陆景阳开始在金丹期以上弟子中择选愿意且适宜前往历练的弟子。
在此之前,还有剑云宗的长老为达到金丹期的弟子们传道解惑,陆景阳让牧元术若是感兴趣的话,也去听一听。
牧元术兴致一般,但陆景阳还同白书悦再次论及低阶弟子不可闭门造车,要多吸纳各种经验云云。
白书悦嫌烦,不想听,便让牧元术答应下来了。
牧元术无所谓去不去,为了白书悦的耳根清净便听话应了下来。
是日,牧元术掐着时间准备去参加长老们的传道课。
白书悦最近被叮嘱要多晒晒太阳,不要闷在屋里,这时便坐在院子内看书。
他听见牧元术房门的动静,抬眸看向他:“要出门了?”
“嗯。”牧元术笑着点头,“差不多到掌门此前所言时辰了。”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问:“仙尊要陪弟子一道出门么?掌门说仙尊需要多走动走动,总是这般闷在院子内,实则不利于身体康复。”
这话是在陆景阳对白书悦长篇大论地叮嘱中提及过的一小句,白书悦一点没听,牧元术倒是记了个完全。
白书悦并无出门的兴致:“你去听你的道,我陪着去算什么事?”
他化神期圆满的修为,不论是听道还是传道都不大合适。倒是可以给元婴期和大乘期的长老们解些惑。
牧元术又道:“就当陪弟子出门走走了。长老们传道不会太长时间,仙尊也好久不曾在剑云宗内走走了吧?弟子找乔峰主问过了,秦峰主最近被禁止到主峰内去,仙尊在主峰走走也好。”
说完,他放轻声音继续补充:“而且弟子一直都未有这样的机会能同仙尊一道在剑云宗内走走。”
说得怪可怜见的,白书悦想了想,还应允下来:“那便陪你一同去走走罢。”
他也确实有好一段时间不曾在剑云宗内走走了,上一次还是重生回来当日,被系统绑定,遇见牧元术的那一日。
被牧元术尽心尽力又照顾了半个多月,即便每次牧元术强迫他喝药时他都不太高兴,但对牧元术的态度还是变得比之前又和缓了许多。
一个能不眠不休只为了照顾病重的自己的小孩,满足他一个陪同出门的小请求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