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见他不似难受的模样,便收回视线,没再收着劲,稍稍加快了些速度。
中途他询问:“那两名弟子,是你好友?”
牧元术:“不算。弟子亦是这两日才同他们认识,不太熟。”
不管萧无音是不是单方面将牧元术当作了好友,至少只在乎白书悦的牧元术,是没太把他们放在心上的。
即便这一次他们帮他说过话,但即便没有他们,他自己亦有足以脱身的方案,并不会因此而对他们有过多好感。
牧元术的魂魄说到底都是源自于魔尊,魔尊可没有什么感恩之心。某种程度上来说,牧元术也是很无情的人。
无情道本道的白书悦更不会觉得牧元术这番言论有何不对。他都这么说了,白书悦便没再在意。
左右不过是两名不必在意的弟子,他已向他们表示过致谢,便没必要倾注更多注意。
白书悦专心在为牧元术的探查之中,片刻后便大致掌握了牧元术此刻的身体状况。
牧元术还是受了秦守威压的影响,体内经脉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所幸白书悦到得及时,秦守还未来得及伤牧元术太深,轻微的受损只需好好修养几日便能调节得七七八八。
只是经脉受损比起外伤要更严重得多,哪怕是牧元术这般轻微的,只需要修养几日的受损,在头两日都相当于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
白书悦将探入牧元术体内的灵力收回,牧元术眸间还有些遗憾与不舍。
但很快他又将这般情绪收起,只是乖乖地坐着,乖乖地看向白书悦。
白书悦始终没坐下,居高临下似的看向牧元术,问:“秦守的威压你有能力突破,为何不反抗?”
牧元术经脉只是轻微受损,便说明秦守没打算下太狠的手,只要威压水平不超过金丹期,牧元术都是能自行突破的。
白书悦语气冷淡,但并非质问,只是寻常地表示不解。
牧元术眨了眨眼,无辜又直白:“因为想让仙尊多可怜可怜我,多……看着我。”
亦或者,只看着我。
牧元术第一次在白书悦面前用了“我”的自称。
说话间,他一手还轻轻拉上白书悦袖角,语气又虚又软,撒娇似的。
“我哪日没看着你?”白书悦蓝眸间似有无奈。
牧元术轻声:“不够。”远远不够。
他这话在白书悦面前已经算是很任性,是过往的白书悦会觉得不喜的麻烦。
但看着牧元术面色苍白,又只敢虚弱地轻轻勾着他袖角的模样,白书悦发觉自己生不出对牧元术这番言论的不喜。
仿佛一只极度害怕会被丢弃的狗狗,确实是怪可怜见的。
白书悦最终还是应了下来:“知道了。下次不许再这么做,不要作践你自己的身体。”
牧元术重新展颜,笑得粲然:“弟子谨遵仙尊之命。”
第104章第104章
牧元术被白书悦摁在了床上休养,暂时不允许他继续做些随侍的杂活,免得影响他的恢复。
但牧元术实在是个闲不住的,白书悦前脚刚摁住人走出房门,后脚他就抱着那束白花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
白书悦回头看他,只收获一个微垂下来,可怜巴巴的眼神:“仙尊,弟子想跟着您。”
白书悦停下脚步:“你需要好好休养。”
“可弟子见不到仙尊安安稳稳的,便没法安心下来休息。”牧元术一手抱着花,一手垂落,轻轻拉住白书悦袖角。
白书悦不解:“我又不是稚童,无你伺候不至于出事。”
牧元术想的显然与白书悦不是同一件事:“弟子是忧心弟子不在时,秦守又来打扰您。”
他光明正大地将在白书悦面前对秦守的称呼,从“秦峰主”换成了直呼其名。
这白书悦确实是无法保证,但相较而言,他还是觉得牧元术自己安分待着更合适:“你都经脉受损了,就是秦守再来亦用不上你来出头。”
牧元术的眉眼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他轻轻松开了攥住白书悦袖角的手,失魂落魄得如同白书悦对他怎么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