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
他竟然不把自己和黑袍人一般视为痛恨对象么?
越芳时被俘获,是中了黑袍人的计谋。
而自己……是计谋的执行者。
可越芳时却说,你是个好人。
……明明年日一久,连她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了。
烛草答应了为他送信,但她也要找机会才能离开暗窟。
这一等,又是许久。
那位玄清教弟子,还来么?
嗅着自己的血香,越芳时的唇畔终于浮现一丝苦涩。
黑袍人在以血为引入阵。
他……
烛草轻轻屏住呼吸。
空中的灵气似乎变了。
有什么东西穿过了暗窟的重重封锁,跑了出去。
她偏头,黑袍人专心致志刻画着阵法,似乎毫无所觉。
越芳时累极了,疲倦的闭上眼。
以血为引,燃灵为念,遥寄千万里。
这是越芳时一直没做的事。
他终于做了。
。
越芳时的灵念直抵千万里外的玄清教。
而在镜明城中。
城主府内。
荆怀住的院落里。
侍女轻步进来,荆怀在床上睡得正香,午睡还未醒。
轻手轻脚将桌上的糕点果饮替换成新的,侍女又关门离开了房间。
十息过后。
并没有睡着的荆怀掀开身上的被褥,缓缓坐起身。
随着她睁开眼,房间东南角的一株室内盆景的盆里,方方正正的小木头脑袋冒了个尖儿。
紧接着,整个木头脑袋都在空气中了,小木傀一耸一耸的把自己整个从土里拨出来。
荆怀眼睛一亮。
她看得清楚。
木傀坐在盆景边边,朝着荆怀的方向,把自己的肚子又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