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封上的字迹,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木先生的笔迹。”君既明说道,“回去再拆信。”
舒徊说道:“听起来没有问题。”
君既明点头,“嗯,村中木先生读书识字多,大家都喜欢找他代写书信。”
但是……
君既明忧心的问题,舒徊也想到了:“可是木先生给大伯代笔的时候,帝都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还没走。”
“……你怎么跟着喊大伯了?”君既明偏移重点,问道。
舒徊迟疑:“不行么?”
“没有不行。”君既明沉默一瞬息,果断回答道。
“那就好。”
回到宿舍,君既明当着舒徊的面拆开了信封,里面飘落出三四张信纸。
最上头的是大伯口述、木先生代笔的家书,大伯讲了讲家里的事,又问他留给他的银钱够不够用,不够的话他捎来。
最后单独的一页信纸,被舒徊捏在手里。
“阿徊?”
得到君既明注目,舒徊将信纸摊开在他面前:“果然,既明哥哥,我们猜对了,最后一页纸是帝都那两个人写的。”
信纸上的字数不多,简单说明了他们已养好伤,准备起身前往丰都城,听说他也在丰都城,或许还有再见的时候,若有机会,他们二人定要再次当面拜谢他的救命之恩。
君既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他们来丰都城了。”
“算一算时间,桂小山家里的贵客,有九成的概率是他们。”舒徊皱眉,“既明哥哥,我感觉……他们是冲你来的?”
“嗯,一半一半吧。”君既明点燃灯烛,将最后一页信纸烧掉了,“或许,确实有半分真心,想要同我当面道谢,亦有半分假意,想要试探我。阿徊,你觉得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听哥哥的描述,他们在帝都中的身份不一般。”舒徊说道,“我猜测他们的任务是来寻找预言中的那柄剑。”说到此处,他蹙起眉,“百年前预言刚出世的时候,四野震荡不安,确实掀起了好一阵波澜。但过去百年,预言中的宝剑仍然没有被人找到,朝廷对找到这柄剑的热情并没有百年前高了。”
君既明颔首,肯定道:“因此,更显得突然出现在丰都城的郁衍、萧戈不一般,甚至于,还有许多组同他们一般身份的人也接下了寻剑的任务。”
舒徊想到了一句贴切的形容:“像是饿久了,突然见到肉骨头影子的狗,一路狂奔,迫不及待。”
“……”君既明失笑,“嗯,有几分像。”
舒徊托腮沉思,“可惜我们离帝都太远,不清楚帝都的情况……他们得到了宝剑确切的消息?”
他的目光落在了君既明的颈间,木剑吊坠就在那儿。
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君既明将吊坠取下来,神情严肃:“近日来,我感觉这个吊坠在长大。”
像是曾经被人封印住了,如今在慢慢的、一点点的解封。
离开君既明身体,从他周身朦胧的精粹气息中剥离而出,舒徊震惊道:“哥哥,这柄剑的气息……”
君既明:“嗯?”
舒徊收回了原本打算丈量剑身长度的手,此刻,不需要丈量他就能得出答案,“如果说最开始见到这个吊坠时,它本身的气息不过是寸点微光……现在已是那时的数十倍。”
君既明明白了。“它确实在成长。”
舒徊说道:“解封的说法,更适合它。”
木剑敛锋。君既明有些好奇,这柄剑为何会被封印?
同舒徊讨论过木剑吊坠后,君既明又将吊坠收了起来。舒徊未雨绸缪道:“等它解封到一定时候,就不能当做吊坠了吧?”
君既明比他轻松,宽慰他道:“车到山前必有路,那时想个借口好了。”
……说不定,都不会给自己想借口的机会。
剩下的家书被君既明收起来了。
萧戈坐立不安。
郁衍:“……能不能别动了?”他看着萧戈屁股下边的椅子,“这椅子上也没有尖刺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