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锦家少主开始昏睡不醒。”巫新玉说道,“医修初步诊断为离魂之症,三家同气连枝,巫家也派了巫医过去,确实如此。锦家少主的魂魄不见了。”
君既明:“……”
又是离魂症。
他想了想,说道:“后面呢?还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要说。”巫新玉说道,“然后,就牵涉到了巫家的秘宝。道友对巫家秘宝了解多少?”
君既明说道:“我只在太衡宫的经卷中见过描述。据书册记载,巫家秘宝是上古凤凰的真灵血玉,有牵引涅槃之效。”
巫新玉惊讶道:“太衡宫竟然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族秘宝,确为上古凤凰的真灵血玉。根据族内记载,上古时期,巫族人可以用真灵血玉接引激发自身血脉,百战而不死,浴火而重生。但……记载只是记载,至少我了解到的有史可查的历史以来,巫家没有族人做到过这一点。”
巫新玉皱着眉:“锦家少主昏迷不醒,三家医修没办法解决他的离魂症。他躺在床上,形同死人……锦家家主私下问过我,可否借用巫家秘宝试一试……”
君既明:“……如果借用了,锦家少主会接触到凤凰血脉吧?”
“是。”巫新玉说道,“我说过了,但他不介意。”
巫新玉顿了顿,又说道:“如果真的能够救人,当然是好事。唯一的问题是——巫家拿不出秘宝。”
他看向坐在君既明肩头的舒徊:“四百年前,巫家将秘宝借给了令徒。他以秘宝为心,以九疑山为阵,布置了一个阵法。秘宝正是这个阵法的阵眼。”
阵眼……
怪不得阿徊说他虽然借用了秘宝,秘宝却仍旧在巫家族地。
“还有一个疑点。”巫新玉接着说道,“巫家秘宝多年不曾启用,它放在族地中……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巫家自己人都知道,秘宝中看不中用,但锦家家主却突然提到想要借用秘宝……”
君既明猜测:“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我问过他。”巫新玉说道,“但他想不起来了。这五日,为了治好他儿子的病,他亲自接见过许多人,一时之间想不出头绪。”
倒也算合理。
“从锦家回来后,我跟灵月商议此事。他觉得这是冲着你们来的局……提出借用巫家秘宝,恐怕意在试探。”巫新玉又看了看舒徊,“令徒当初……来到中道神州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观察他。”
当初舒徊直接来到巫家,找上巫新玉达成交易,巫新玉不可能自己主动将交易内容说出去,面对各方势力的打探,只说自己同舒徊打了一架——舒徊架设法阵时,确实也引起了天地灵气波动,很符合斗法的情形。
后来舒徊隐于无名渊不再出来,其他势力投注在巫家身上的注意力就少了。
君既明思索片刻,“秘宝在九疑山,阵法也在九疑山。阿徊,阵法还需要吗?”
舒徊不想撤掉阵法,恐怕有万一,“要。不能动阵法。”
君既明点了点头,“那么,敌人最可能的是直接对九疑山动手——您身为巫家家主,是什么立场呢?”
巫新玉笑了笑,斩钉截铁道:“巫家没有跟他们和解的可能。”
言下之意,即使敌人要对九疑山动手,他们也不会跟敌人妥协。
“我知道了。”君既明说道,“不如做两手准备吧。巫家加强九疑山周围的防护,我假扮做医修,去锦家探一探那位少主的虚实。”
巫新玉思忖片刻,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也好。从情理上来说,巫、锦、木三家同气连枝,相交多年,我不愿相信锦家家主有问题。但从理性的角度而言,我无法替他作保。”
君既明说道:“我与阿徊会小心的。”
他想了想,又说道:“还请家主帮忙准备一套巫医的衣物。就说我是先前闭关的巫医,受你邀请出关为锦家少主看诊。”
巫新玉满口答应,“若是锦家少主有救,望道友……尽力。”
“这是自然。”君既明说道,“能救的人,都要救。”
从巫新玉的说法来看,如今巫、锦两家的分歧在于锦家少主的性命,在于巫家是否愿意借出秘宝。
当巫家没办法借秘宝时,锦家少主的性命能否保住就变得重要了。
这份恩情最好来自巫家。
巫新玉笑道:“是我多说了!九疑山的事,交由我们巫家来负责吧。九疑山是巫家祖地,我巫家儿郎定会誓死相守!”
想要去九疑山确认阵法情况的想法在舒徊心中一闪而过,但他终究没有提出来。若是因为自己想要去查看情况,导致霞举会找到了破绽……那可不好。
巫新玉做事雷厉风行的,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锦家家主很着急,听得有一位医术很靠谱的巫医出关了,当即表示请巫新玉把人请过来给自己的儿子看病。
巫灵月听过自家阿爹的转述,点头表示肯定,“明日我陪他们去锦家。阿爹,你就带人去九疑山盯着吧。族地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