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寒假结束就离开,还是签署长期实习生合同,定下暑假之约。
算了,这个问题还是再思考思考。暂时先不忙下结论。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斯潘塞在公司门口等我。
他并不赞同我来这家公司实习的事情,因为他从我之前几天的描述中感觉到,这家公司的确有些古怪。
嗯,我倒是觉得,这种感觉只是他最近和吉尔姨夫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真正经历了许多案件,所以有些疑神疑鬼。
但是他坚持来接我,和我一起回家我并不反对。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反对。
明明是一件彼此收益的事情。
拉斯维加斯的晚上其实挺安全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个人结伴走挺不错的。
而且回去的路程刚好我和斯潘塞能好好彼此交流交流。
其实我们从认识开始,一天之中见面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情况真的太少了。就像托尼嘲笑的那样,我们两个关系亲密的就像连体婴儿。
所以猛然从一个常见面的状态到一个不常见面的状态,我和斯潘塞都有些不适应。他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他,然后一起下班,算是我们顺应习惯、顺应心情做出的理所应当的动作,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到家之后,我们自然是各自回家。
一般戴安娜已经准备好了斯潘塞的晚餐,她虽然病情加重了,但是还没有到无法自理的情况,所以戴安娜几乎每天都会等斯潘塞一起吃晚饭。
而我家的新保姆。
是的,我上大学之后,原来的西班牙裔保姆奥罗拉已经辞职离开了。
我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清楚,听露西娅说,似乎是因为奥罗拉不小心弄坏了尤利的什么作品,她害怕被责罚,所以就自己离开了。
露西娅对此十分生气,她觉得奥罗拉实在是太没有责任心了,没有任何预兆的辞职,也没有推荐或者与下一任保姆做交接,就这么离开了。
她甚至亲自去奥罗拉的住所去找过奥罗拉,想弄清楚为什么奥罗拉会离开。然而奥罗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味地不想干了,要辞职。
匆忙之下,露西娅办法,只好找到中介公司又招了一位保姆,待遇和奥罗拉是一样的。
这位新保姆名为克拉克·哈特,是一位刚入行不久的白人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厨艺一般,不过手脚勤快,对于做家务的事情不用露西娅吩咐,就知道什么时候做,如何做。
所以,即使露西娅的确不怎么看的中克拉克这位保姆,但是后来却一直都没有更换保姆,而是让克拉克留了下来。
日记写到这里时,我又想起了我家第一任保姆艾丽莎。
艾丽莎在我们家呆的时间最长,我和她的感情也最好,只是这些最长最好,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离别终究还是来了。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印象,让我刚开始的时候对第二任保姆奥罗拉的观感十分淡薄。但是后来奥罗拉的聪慧,奥罗拉的勤恳,奥罗拉对于我的关心,终究让奥罗拉在我心中刻下了一些深刻的印象。
艾丽莎现在的学习的生涯似乎已经开始接近尾声了,她大概要开始准备找一些和她过去经历完全不同的工作了。
不知道她是否过得很开心?是否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方式?
我想联系一下她。
但是,她毕竟在念书,经济不是太宽裕,不仅无法电话手机沟通,连校外住址也换了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忙忘记了,她最后一次搬家之后,并没有留地址给我,所以我和她暂时是联系不上了。
只能等她联络我。
晚餐我们一家吃的都比较晚,克拉克准备好晚餐后就直接下班离开回家了。
而我则和尤利一起等业务繁忙几乎无法正常下班的露西娅回来。
尤利的事业在经历了一些低谷之后,渐渐有了起色,再加上他过手的案子,即使无法取得胜利,也都会有些减刑、保释诸如此类的方法帮助客户。
也因此,他渐渐的成为了律师所里的颇有话语权的人,如今细细算来,大概也是个成功人士了。
餐桌上摆着一堆晚餐食物,我和尤利则尴尬的坐在餐桌旁。
也许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尴尬?
我不知道。
他在看报纸。
四十多岁的男人,又是事业成功,理应是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非常有魅力才对。
但是尤利却似乎是依旧和我小时候那样,平日里话相当少,对着亲儿子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只是自顾自做些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