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斯潘塞一致的→_→看着伯恩。
哦,可怜的伯恩是不知道谢尔顿哔哔的功力比我和斯潘塞强大多了。如果是他在这里,说不定就要从西班牙开启海上殖民的历史课开始讲起了。
斯潘塞已经很‘简短’的在说他是如何发现我们这次的打捞目标的了。
伯恩看着我们两个如出一辙的表情,嘀咕了一句不愧是情侣,然后就双手微微竖起做无奈状:“行行行,你们继续。”
“福尔图娜号不是沉于飓风,那么沉船位置就肯定不在大西洋。在遭受过法国舰队的袭击之后,它很有可能改变了航线,不再从维哥港口登录,而是从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斯潘塞说。
“然后它沉了?沉在了地中海?”我问:“可是这只是猜测。而且,你不是说唯一的记录就是老兵的回忆录么,不是应该以记录为准么?为什么你会认为它的沉没地点会是在地中海?”
我听着听着问题就有些多了。
斯潘塞很耐心:“它肯定沉了,不然老兵回忆录里,就不会出现这艘船已经沉没的事件记载。尽管记载的事情与事实有差距,但结果肯定不是捏造的。它的确沉了。我之前就分析了,这艘船不会在大西洋上遇到飓风,反而是遭到了法国势力的狙击,那么顺理成章,为了安全它会绕道行驶,进入地中海领域,因为在地中海领域里,西班牙的海上军事力量是无懈可击的,可以完全确保福尔图娜号的安全。至于在这种情况下为何沉没,这个我只是暂时有了一些猜测,还没找到有记录的确切原因,这个猜测我等会儿再解释。以这个方向调查,我也大致了解清楚了这艘船上的货物,以及她被召回的原因是什么。”
稍微停顿了一下,斯潘塞喝了口水,继续说:“西班牙虽然称霸海洋,但是国内经济开始出现崩盘,这个时间段西班牙卡货币贬值迅速,部分地区已经开始使用实物交易来解决货币危机,政府无法抽取税金,就只能依靠搜刮殖民地的收入来维持日益庞大的军费开销。福尔图娜号就是为了运输殖民地的收入返回国内的。这种情况下,普通的货物蔗糖根本不值得一艘西班牙军方船舰冒险航行,所以只能是西班牙皇室急需的金银珠宝,用来维持国内开销的庞大的流通货币。”
伯恩指了指地图上的红点:“你又是怎么确认这个沉船地点的?”
斯潘塞说:“这就要说到我关于福尔图娜号沉没原因的猜测了。我参考了老兵回忆录的时间、飓风发生的时间、法国战役记录的时间等等,交叉对比测算之后,推测出了福尔图娜号的沉没时间。然后根据这艘船的航行速度以及它航行的日期、可能的航行路线计算出它沉没时有可能行驶的海域。可是这些因素的影响变数太多,洋流速度,船只健康程度,还有当时的天气状况状况等等等等,这些都有可能影响到计算结果的准确性,为此我不得不模糊参考变量的数据,扩大计算范围,建立相对应的变化模型,得到了最终相对来说比较准确的结果。”
斯潘塞点了点地图,圈了个小圈:“这块,就是当时她沉没时可能所在的海域,”
“太大了,实际全面搜索的话,不现实。”我说。
“嗯。”斯潘塞点头:“所以我必须想办法缩小这块海域。这就不得不回到,这艘船为什么会沉没这个问题上。因为相关记录实在太少,我不得不从其他地方去找一些相关联的信息,哪怕是只有一点点关联。这块海域所经过的海滨城市大部分都是西班牙本土的,我相信福尔图娜号航行的时候,距离西班牙海岸线一定不会太远。那么也许这些海滨城市会留下一些线索。所以我调查了这些海滨城市相同时间段的很多相关记载,结果在一本记录风土人情的书中找到了一段有关巴伦西亚海湾(西班牙地中海海域的一个海湾)的有趣记载。”
我眼巴巴的看着斯潘塞。
伯恩?伯恩已经一脸懵逼恍如听天书了。虽然他那个面瘫脸上一向没什么表情,但是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伯恩的掩饰的很好的小表情已经完全骗不过我了。他现在就是一脑袋浆糊的状态,我甚至都能看到他头顶上那晕眩的小圈圈了。
“传闻伊维萨岛(西班牙自治区,在巴伦西亚海湾、地中海流域的群岛之一)的当地人并不满西班牙皇室的统治,因此他们一直都在搞一些破坏,手中没有火器的他们,曾经依靠鱼叉和铁凿击沉过西班牙的运输舰,并得到了一顶黄金打造的‘皇冠’。这顶皇冠被当地人保存下来,成为了见证民族荣耀的传承之物。但是历史学家考究过,这顶皇冠并不是西班牙的铸造工艺,十分粗糙,甚至连花纹都没有,因此他们推断也许只是当地曾经的领导者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编织的谎言,这顶皇冠其实是当地人自己铸造的。”
斯潘塞从桌上的一本剪报贴里翻出了这顶皇冠的图片,大概是报纸上剪下来的。
图片不是很清晰,但是完全可以看得出,这顶皇冠的确很粗糙,没有任何花纹,边角也不圆润流畅,线条有些歪歪扭扭的,锻造工艺十分落后。
但是我看到这顶皇冠上最前端的那个像羽毛但是又就像是一片直挺挺树叶的形状,突然想起了到底在哪里看过。
“这个,”我点了点:“是不是印第安一个部落的标志?”
我为了学习草药学,研究印第安文化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个标志。
斯潘塞肯定的点点头:“这个世界,这一点没有变,的确,这就是印第安一个部落的标志。这顶皇冠并不是伊维萨岛本地人铸造,而是他们击沉运输船后取得的战利品。因此,我大胆圈定了福尔图娜号的沉没地点,就在这里。”
一切都顺理成章,井然有序的串联起来,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找到这些零碎的好比沙中金粒的线索,到底废了多大的功夫。
我说:“那么,现在我们开上我们的柯罗诺斯号,就直奔这个地点?”
柯罗诺斯号就是我们购买的打捞船。
斯潘塞看了伯恩一眼。
伯恩点头:“我已经找到人选了。”
啊?发生了什么?我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谜,十分疑惑。
最后是伯恩说:“我们的探索经验和打捞经验还是太差劲了,所以斯潘塞决定雇佣两个专业的相关人士帮忙。他们明天就到,今天我们只是详细了解一下计划而已。”
等我们讨论好问题,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午餐早就错过了,甚至晚餐的时间都已经快到了。但是我们讨论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似乎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虽然并没有做体力活,可是这个讨论会议耗费的精力并不小。因此大家都不想做饭,于是最后决定干脆出门吃饭。
黑港岛不大,能吃饭的地方也不算是很多。
医生这个点如果没事的话,差不多会在一个固定的老地方消遣,黑港岛距离码头很近的一家名为‘海妖’的酒吧。
没错,今天我们打算找医生一起在海妖解决晚饭问题。
海妖并不是一家常规意义上的酒吧,它是一个女船长退休后开的,主要的服务对象就是那些在海上求生活的船长、水手、渔夫什么的。所以歌舞是没有的,只有酒、音乐和各式美味的海鲜。
说它是酒吧,不如说是酒馆更准确。
医生来酒吧却并不喝酒,事实上,他滴酒不沾。
可能和他曾经因为‘喝酒误一生’的医疗事故有关?我不知道,我也不会问。
船长曾经偷偷和我说过,实际上医生是被朋友陷害的,心灰意冷才会来黑港岛。大家都知道这是医生的心结,却不敢去触怒他,甚至所有的水手觉得,医生心灰意冷留在黑港岛挺好的,他们总算是有了一个看得起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