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过啦,但我问过那个学生,他回答说完全不认识姓黑泽的警察,就算他们有关系也不清楚黑泽前辈的情况、或者说不愿意提起吧,所以我就没有继续问了。”高木涉摸着后脑勺,一边笑一边说。
啊,相当可爱的警察,出现了。
降谷零还记得一课的人以及柯南君是怎么评价高木的,就是那种到处帮忙、会以很特别的角度考虑事情的滥好人,在小孩子(特别是喜欢侦探活动的小孩子)里尤其受欢迎。
他跟高木继续聊了一会儿,从高木涉那里听说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黑泽阵”的事,比如说:
身体好像不好,经常请假不去学校,但高木有次看到他从窗户翻下来,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事后高木问黑泽哥哥,黑泽哥哥说别管闲事;可年幼的高木拽住了黑泽哥哥的衣服,于是黑泽哥哥就补充了一句,说他在进行拯救世界的秘密活动,让高木别跟着他了。
(降谷零:前半段很琴酒,后半段OOC了,难道琴酒小时候也对中二病很有研究?)
很安静,不喜欢说话,也不怎么出门,附近的邻居都不怎么知道他的存在;高木涉曾经被黑泽前辈托付去给黑泽哥哥送东西,找到学校的时候发现人没在上课,小高木找了很久,最后还是黑泽哥哥找到了他,为了道歉接受了高木涉的提议给他买糖吃。
(降谷零:琴酒真的会给小孩子买糖吗?雪莉明明抱怨过好几次琴酒连块糖都不给她带还想让她加班。)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高木涉特别指出,他记得很清楚,黑泽前辈的儿子身上是有很多伤的,问起来的时候那位哥哥就说他小时候住在山里,经常跟山里的野兽搏斗,高木涉问乡下都是这样的吗,黑泽哥哥说是,于是高木涉就信了好几年。
(降谷零:琴酒跟熊搏斗我是信的,毕竟德国那次我就在现场,还没动手琴酒就很熟练地把熊按在地上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那位哥哥是某个特殊机构培养的秘密警察,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胡思乱想了。”高木涉说了半天,终于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哈哈,今天的睡眠可以免了,是谁在黄金周疯狂加班啊?
降谷零也快要到出发的时间了,看到高木涉要走,他也站起来,对高木涉说:“也许他就是呢?”
高木涉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那我希望他能活到现在……我还想再见他一面。”
毕竟那位哥哥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但就像一只银色的蝴蝶一样轻盈地从他的世界里划过,然后消失不见,什么都没能留下。
在那天,看到真行寺学校的“黑泽侦探”的时候,高木涉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但这两个人虽然长得完全一样,给他的感觉却丝毫不同,因为他小时候认识的哥哥是会笑的,那个“黑泽侦探”看人的目光总是冷漠、疏离的。
又或者他认识的哥哥也是这样,只是小时候的他完全没能察觉到对方的真正情绪?
二十多年的事了,谁能搞得清楚呢?
高木涉跟降谷零告别,准备回去歇一会儿,反正睡是睡不成了,但幸好结束明天、不,今天的工作后就可以轮替休息,真是太好了。
他走向凌晨四点的东京,走向樱花飞舞的街道,走向即将步入黎明的城市。
而降谷零前往车站。
这个时间的车站只有很少的人,背着包的金发侦探在人群里毫不显眼,他坐在没什么人的车厢里,看外面的夜色,等待黎明升起的时候,他要前往——
“你要去哪?”
首先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黑色风衣的衣角,然后是落到旁边座位上的银发,降谷零抬头看去,一个好像相当熟悉的银发少年就站在他面前,冷漠里带着点疑惑地看他。
距离车开还有段时间,明明黄金周期间即使是夜间也会有不少人乘车,但此刻,这个车厢里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降谷零没说话,于是那个银发少年又问了一遍:“这个时候,你想去哪,波本?”
打电话也不接,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侦探小鬼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说是公安的人都不清楚你的下落。
黑泽阵还没到去问FBI波本在哪的地步,他听工藤新一说“安室哥哥好像在调查什么东西”,又想到被传出去的某个谣言,最终在前往秋田县的新干线上找到了要找的人。
看到波本还是没反应,黑泽阵夺走了降谷零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眼,皱眉,然后说:“说话。”
降谷零这才问:“你知道我?”
黑泽阵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看着波本,很想知道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我们不是前天还见过吗?”
现在轮到降谷零打问号了:“那是昨天,黑泽同学。我去你家是因为把你和别人认错了。”
黑泽阵:“……”
你能把我和谁认错,我自己吗?我成替身了?波本,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他踩在新干线座位的扶手上,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我是谁?”
降谷零想,黑泽阵看起来真的很像琴酒,不管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们两个真的很像,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看他的眼神,但他终归不是。
于是,组织的BOSS温柔且关切地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你应该出来——”
黑泽阵没等他说完,就用力攥住了波本的衣领,俯身靠近组织看起来正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的BOSS,声音里压抑着怒火,说:“我应该在哪?在水底吗?波本,是谁把你救出来的?!”
降谷零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道:“……你父亲?”
黑泽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