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白马探说:“等我这边的事结束,我会去找他。”
有很多人他都以为不会再见,现在不还是出现在他面前了吗?所以去见一两个故人也不算什么。
白马探摇头。
他看着没什么表情的银发少年,知道对他们这些“老朋友”来说,找到人的意义远大于埋怨本身。他也听到过茶会里的侦探们提起诺瓦利斯时担忧的语气,毕竟对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比起向大家发起挑战更像是被卷入事件里忽然消失。
英国来的少年侦探笔直地坐着,脸上却露出了有些促狭的笑:“我父亲说找到人就可以,他想用那笔赏金拍一部记录莫格街下午茶两任首领失踪的电影,茶会的其他人都表示赞同,还有人愿意出演。”
黑泽阵:“……”
工藤优作:“……”
几秒钟的死寂后,黑泽阵用手指向一侧的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专门出演我的演员,你拍电影的时候可以找他们。
工藤新一:“诶?”
黑羽快斗:“啊?还来?!”
唯一没被伤害的工藤有希子大笑起来,并给两只大小双胞胎拍了张表情震惊到好像复制粘贴的合影。
还有江户川柯南去锤黑泽阵以及黑羽快斗去勒白马探脖子的照片。
黑泽阵转头去看工藤优作,不满地说:“你全责。”
工藤优作无奈地说好好,如果我当年没怀疑你,你就会从组织里消失了吧。
黑泽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会,我还是会被那个人命令成为茶会的首领,然后在某个时候为了灭口将茶会的人全部处理掉。
“很辛苦啊。”
为了不去杀人刻意假装没发现别人对自己的怀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退场。但,在一个侦探组织里,不被怀疑、不被追查是不可能的。
“都结束了。”
反正他不会再受那位先生控制,以后无论怎么样人生都只会变得更好。虽然有些人烦是烦了点,比如那边吵吵嚷嚷的一群小鬼。
几位家长正在喝茶,一群小孩正在闹腾,江户川柯南发现黑泽阵没什么反应,就跑到白马那边抗议去了,整个工藤家顿时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工藤优作侧过头,看到银发少年又笑了,但那笑容很浅,浅到几乎看不见。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工藤有希子挨个把小孩按回去,他们才有机会问白马关于茶会的事。
白马探发现所有人都很感兴趣,关于其他人的调查和现在茶会的情况,就清了清嗓子,道:
“我从头说起吧。”
从他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是这样的:
白马探从父亲那里得到了消息,重新去看了莫格街下午茶的“悬赏挑战”,那里有各路同行收集的资料。毕竟到了世界级悬案的程度,大家再藏着掖着线索已经没意义了,交流情报、补充推理、思维碰撞才是找到真相的途径。
他从资料库里找到了茶会第十二代和第十三代首领的资料,这两个人失踪到现在都杳无音讯,关于他们的悬赏金额也越来越高。
一般而言,茶会的成员在挑战某个悬赏上失败、准备放弃的时候就会为挑战的赌注加码,当然这是自愿行为,给这项挑战追加多少金额只取决于他们的经济水平和破不了案的愤怒心情。
第十二代首领,LordNight,一个温和有礼的男人,自称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的粉丝,以“暗夜男爵”的身份和打扮出现,但已有无数前辈证明他跟那位小说家不是同一人。
他在任四年,很少提及有关自身生活的事,有着强大的推理能力和布局分析能力,尤其是能快速提炼情报和重组线索,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在他任职期间,所有茶会侦探想要揭穿他面具下真实面目的计划都折戟沉沙。
这样一个处事温和、对任何案件都相当感兴趣,总是活跃在茶会里的首领,却在“诺瓦利斯”也就是第十三代首领加入后不久忽然改变了自己的作风。
LordNight从一开始就对诺瓦利斯展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兴趣,经常与这个少年一起调查案件。不过诺瓦利斯对茶会的人不熟,在这方面也好像相当迟钝(准确地说,他非常不擅长理解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和感情),并没有意识到LordNight的问题,这是后来其他侦探在回忆里记录的。
九个月后,LordNight忽然用一个相当拙劣的理由退出了茶会,彻底消失,侦探们普遍认为这跟诺瓦利斯有关。
而茶会的第十三代首领,诺瓦利斯,他是个冷淡、理性,会以相当冷酷的姿态解决案件的人。他不喜欢社交,但不会拒绝任何人需要帮助的请求,你总能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看到他在茶会的庭院里喝下午茶。
每个人对他的侧写都不同,但他们一致赞同诺瓦利斯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对逻辑和解密不是那么擅长,对案件的直觉和危机的预感却相当敏锐,总能发现出人意料的线索,而且每次都能迅速地在人群里找出犯人。
他是个「更适合当警察的侦探」,茶会的侦探们都这么说。而且因为诺瓦利斯很擅长战斗,他们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逐渐变成了一遇到危险就给他打电话,而那个银发的少年也总是会去,结果等快要养成依赖的时候,那个总是能救他们的银发天使从茶会消失了。
短短四个月,诺瓦利斯忽然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只有疑似他死亡的消息传来。
侦探们放下手头的工作,纷纷赶发现线索的地方,最后发现那只是个错误的巧合,或者说精心设计的幌子。他们都认为诺瓦利斯还没死,但在“他跟前代一样发起了失踪挑战”和“他真的出事了”之间摇摆不定。
往前追溯,名为诺瓦利斯的侦探只在美国东部出现过,但也是昙花一现,没人知道他到底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