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到它其中浓重的、鲜明的意识流风格,但在故事情节的处理上,作者似乎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不至于让一些对于不了解意识流文学的读者看得云里雾里。
对我个人而言,《赖子的夏天》这部作品是深深地打动了我的。
作者在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一段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关系,既有趣味性,又包含了对于人生和成长的感悟。
更难得的是他很好的兼容了意识流文学的风格,将‘夏天’这个概念融汇于一种略带迷幻的感觉当中,成功的将小说的整体氛围渲染成强烈的童话色彩。
让人在阅读完小说之后,仍久久难以走出那段如真似幻的美好时光。”
看完了信,姚淑芝心情愉悦,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夸奖作者和作品的来信,可以收获满满的正能量,同时还不需要回信,省心省力。
再拆开一封信,这次是来自山东师范学院的大学生。
“……我读的是中文专业,但对于意识流文学向来是敬谢不敏的。在我看来,这个流派的作品晦涩难懂,故作高深,实则狗屁不通。
但在《赖子的夏天》这部小说中,我看到了独属于意识流文学的魅力。
作者以极具个人风格的文字掩盖,或者说是平衡了意识流文学与普通读者之间巨大的鸿沟,让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文学流派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同时我想说的是,小说里的赖子和小军艰难的在生活中寻找希望、传递善意,让这部小说的意义已经远远过了文学流派和类型的概念。
《赖子的夏天》是一场爱、勇气与成长的深度对话,它越了一般的意识流作品所能涵盖的意义,我觉得更应该把他归为儿童文学的大范畴当中,这是一部非常富有社会关怀和人文深度的作品。
我相信它必定会在当代文学史上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且长久的流传下去。
盼小说早日出版!”
连续拆了十多封信,姚淑芝心情愉悦,眼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她将信件都整理好,看向了正在审稿的祝昌盛。
“老祝,我拆这些读者来信,里面有大半都提出了希望《赖子的夏天》能早日出版的要求。咱们是不是也得抓紧点时间啊?”
祝昌盛闻言抬起头,“这才一个月呢,太早了。你别看这些来信的读者催的紧,但小说的影响力不是一半个月就能铺开的,如果出版的太早,销量不见得会好看。”祝昌盛是老编辑,在图书出版方面的经验要比姚淑芝丰富的多。
他是林朝阳的责编,《赖子的夏天》获得如此大的成功,他也与有荣焉。但现在说出版的事,言之过早。
“出版的事不着急,我觉得小说座谈会可以先开起来。”祝昌盛又说道。
这会儿临近下班,大家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参与进了祝昌盛和姚淑芝的话题。
最近这些天,《当代》编辑部内的气氛充满了欢乐。
这与刊物的销量暴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对于一份刚刚诞生还不到一年的文学杂志,眼看着就要摸到单期三十万份的销量,这无疑是值得所有人骄傲的,同时也彰显了编辑部众人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成绩。
不过大家高兴归高兴,也知道这一期《当代》能够取得如此爆性增长的根本是什么。
“老祝,你可一定要看住了林朝阳啊!我可听说,现在《人民文学》《十月》盯他盯的都很紧。
他最早可是在《燕京文艺》表作品的,你看看现在怎么样,连着好几次《燕京文艺》都没拿到他的小说了。
他现在啊,就是块唐僧肉!”
编辑部的老编辑柳荫对祝昌盛叮嘱道。
从三月份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以来,林朝阳在国内文学界受到的关注一直不低。
前些天《天下第一楼》在都剧场公演,一夜之间名动京城,更是让林朝阳这个编剧在燕京文艺界红遍了半边天。
祝昌盛也知道林朝阳现在的受关注程度,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作家,哪个刊物不想抢呢?”
柳荫感慨道:“他这种小说、话剧两开花的水平,总让我想起老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