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功听完这话脸都绿了,望着林朝阳的眼神里就差写上六个大字——朽木不可雕也。
“伱好歹也是个全国知名的作家了,脑子里除了钱,能想点别的吗?”陈健功用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
林朝阳把登记本合上,问道:“你来找我干嘛?就为了问我的建议?”
“对啊!”
“我没什么建议。”
陈健功失望的看着他:“你可真没意思,这么大的事都不关心吗?”
“我又不从政,关心这个干嘛?”
“行吧,那等我竞选成功,请你吃饭!”
“行。”
“上你们家,李拓说你的手艺好。真是的,我们认识两年了,我都不知道这事!”
林朝阳质问道:“你请客,让我做饭?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当是你向我表示祝贺了。”陈健功厚着脸皮说道。
“行吧,那祝愿你竞选失败!”
陈健功满脸无语,“你可真是会说话。”
等他走了之后,一旁的胡文琼说道:“这帮学生,可真能闹腾!”
对于竞选代表这件事,燕大校方其实并不支持。
虽然燕大平日里对于学生们呵护有加,并且尽可能的为学生们创造优越的条件,但对于学校来说,这种提早让学生们接触到真实政治层面的活动,很容易产生揠苗助长的恶果。
燕大的许多院系对于推举竞选代表一直是保持沉默状态,只有那些热衷于参与活动和政治的学生们闹腾的最欢,学校又不方便明令禁止这种事,所以只能是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林朝阳并没有回应胡文琼的话,她说了几句,最后总结道:“都是学校惯的!”
对她的这句话,林朝阳深以为然。
往前数几十年,往后数几十年,应该没有比陈健功他们这一茬学生更受国家和学校重视的了。下班后,林朝阳骑着自行车往校外走,路过留学生住的26号楼楼前,碰上了章耀中和梁佐,两人正互相埋怨。
“干嘛去啊?”林朝阳停下车问二人。
两人见是林朝阳,跟他打了个招呼,梁佐一脸嫌弃的看向章耀中,“你问他!”
章耀中委屈道:“我哪知道啊,人家问你,你又不说,现在又怪我!”
林朝阳看着二人打哑谜,脚下一蹬车蹬,“说不说啊,不说我走了!”
梁佐这才说道:“今天晚上电视播出特别法庭,审判F4,我们俩打算去留学生楼蹭个电视看。刚才进了楼,门房问我们找谁,他说找32o。门房听完立刻就生气了,二话没说把我们俩轰了出来。”
林朝阳好奇的问道:“门房生什么气?没有这个宿舍门牌?”
“有,不过是厕所!”梁佐语气幽幽的说道。
闻言,林朝阳忍不住爆出一阵欢快的笑声,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哎呦!不是我说,你们俩可真行,去蹭电视也不踩个点儿!”他边笑边揶揄道。
梁佐无奈道:“你有点同情心行不行?刚才我们俩让门房给损得够呛。”
“对不起。”林朝阳很没有诚意的道了个歉,然后又说道:“为了表示歉意。这样吧,我帮你们个忙。”
“怎么帮?”章耀中问。
林朝阳领着两人来到26号楼门前,对门房说道:“同志,麻烦你,我找一下毛天赐。”
现在电视还是个稀罕玩意儿,燕大的学生宿舍里只有留学生楼配了个电视室,所以时常有中国学生来蹭电视看。
林朝阳的年纪一看就是学生,门房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上楼去给林朝阳把阿毛叫了下来。
“哈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