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陶母的管辖,陶玉书姐妹俩从小到大的型基本都是以长为主,陶母嫌弃梳辫子太土气,从来不让姐妹俩梳辫子,她们姐妹俩总是以秀丽的乌黑长示人,觉得不方便的时候就用皮筋扎一下。
现在陶玉墨搞了这么一个标新立异的型,敢回家少不了一顿臭骂,因此她打算在姐姐家避避风头。
“躲得了初一,你躲得了十五?做了还怕别人说?”陶玉书嘲讽道。
见陶玉墨不说话,她又数落起了不在场的杜峰。
陶玉墨这个型就是在杜峰的撺掇下理的,据说连钱都是他掏的。
陶玉墨对姐姐的教训充耳不闻,隔一会儿就跑到镜子前欣赏自己美美的型,越看越觉得时髦。
“玉墨,你想没想过一個问题?”林朝阳问道。
“什么问题?”
“留这么个型,你晚上睡觉怎么办?不怕压直了?”
听着林朝阳的问题,陶玉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的思考起来,想了半天,苦恼道:“哎呀!好像真容易给压直了,这可怎么办好啊?”
她问林朝阳,“姐夫,你有办法?”
“不留是最好的办法。”
“说了跟没说一样。”陶玉墨给了他一个白眼,明白他这是打击她对新型的信心。
十月匆匆而过,天气逐渐冷了下来。
趁着早上有时间,林朝阳跑了一趟新街口的文物商店收购点,打算淘点东西,没想到来了之后就见有人在跟几个排队准备卖东西的卖家搭讪。
像这种情形林朝阳遇到过不止一次,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推着车走了过去。林朝阳本以为跟往常一样又碰见了个文物贩子,可仔细瞧了瞧那人的眉眼,顿觉有几分眼熟。
半截眉、小眼睛、公鸭嗓,这特征太明显了,尽管年轻了三四十岁,可林朝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爷们儿,我给您这价格绝对公道,肯定比收购点给的价格高。东西进了他们那,十块钱的东西就能给你五块钱的价,卖给他们你就亏大了。”
那人跟卖家说话的时候眼睛扫见了凑过来的林朝阳,立刻提高了警惕,闭口不言。
林朝阳这时开口说道:“诸位,我是个古董收藏爱好者,你们要是有卖东西的,可以让我过过眼,我可以拿外汇券买。”
听着林朝阳的话,那人才明白林朝阳既不是收购点的、也不是打投办的,敢情是来呛行的。
周围的几个卖家顾不上那人的反应,立刻围住了林朝阳。
来卖东西的没几个不缺钱的,外汇券对于这些人的吸引力肯定比人民币高。
半截眉看着被人群围住的林朝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有外汇券很了不起吗?
都是中国人,装什么孙贼!
“爷们儿,咱们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我这正跟人谈价呢!”他出声道。
半截眉刚才看好了一款明代的牙雕荷塘鹭鸶图笔筒,已经给卖家出完了价。
听着这话,林朝阳笑了笑,说道:“对不住。那行,你们先谈。”
那卖家却对林朝阳说道:“他价格都出完了,我想听听你的价格。”
林朝阳冲半截眉笑着说道:“您看这事……”
半截眉脸色难看,一言不。卖家却不管他,将东西掏出来给林朝阳过目。
等林朝阳看完了东西,卖家期待的问:“怎么样?”
“东西不错,八块钱怎么样?”
闻言,卖家皱起眉头,半截眉脸上暗藏喜色,他刚才可是给卖家开出了十块钱的价格,对方出价八块钱,那不是赶着卖家把东西卖给他吗?
他再看林朝阳,眼神里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轻视,这么好的东西才给八块钱,眼光不行啊!
这个想法刚出现,半截眉心里又嘀咕了起来,他给十块,对方给八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牙雕笔筒真就只值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