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波写《中国文学的震撼声——记“涿县宣言”的诞生》,注入了自己的全部热情,文章字里行间洋溢着热烈饱满的情感,充满了感染力。
如果说《文化的根》是以其独到的观点、见解来俘获读者的话,那么《中国文学的震撼声——记“涿县宣言”的诞生》就是以它炙热的情感赢得读者喜爱的,阅读这篇文章,读者的最大感受是有一种参与和见证历史进程的成就感,这样的感觉很难让人抗拒。
这两篇文章表在同一期刊物上,一个用观点来瓦解读者们的理智,一个用情感来攻陷读者们的情感。
两者相辅相成,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助推着“寻根文学”这股热潮走向更加火热的局面,成为1984年开年后最为火热的文化现象。
燕郊的昌平,中国政法大学。
去年毕业后,陶玉墨和查海升都被分到了政法大学的昌平校区,负责校爱国卫生委员会和校刊的工作。
查海升爱好写诗,对于校刊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不仅协助团委办起了政法大学的第一份诗刊,还与国内多所大学的学生组织、刊物和诗人建立了联系。
见他热情这么高,陶玉墨不争不抢,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校爱国卫生委员会的事务上。
开学半个多月,陶玉墨应付了一波学校的校内检查,又应付完了教育部的一波检查,今天她总算有时间摸摸鱼了。
她坐在办公室,闲来无事翻起了查海升桌头摆的杂志。
查海升负责校刊这些杂志都是利用职务之便公款购买的。
《外国文学动态》《外国文学》《诗刊》《国外社会科学》《世界文学》……
“这个小查真是的,净搞一些这么生涩的东西,谁愿意看?”
陶玉墨口中嫌弃,手上却一直在翻着杂志。
她正自顾自的嘟囔着,查海升走进了办公室,他身后还跟着个穿港衫和直筒裤,留着三七分头的青年。
青年戴了一副眼镜,明明是有些文气的长相,可无论打扮还是说话都透着一股故作洒脱豪爽的姿态,略显做作。
他和查海升从进屋就一直在聊天,透过两人的聊天内容,陶玉墨也大概知道了眼镜青年的身份。
胡东是四川人,现在在南充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学生,和查海升属于笔友,这次来燕京是为了取查海升的一部诗作《亚洲铜》拿到他们的学生刊物上去表。
这大半年时间,因为负责校刊和诗刊,查海升接触了许多诗歌圈子里的人物,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
对于其中的大部分人,陶玉墨并不感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姐姐和姐夫的影响,心目中早已没有了对于作家和诗人的滤镜,看他们这些人的视角也变得很务实。
在陶玉墨看来,这些人中的相当一部分人都有着偏激、敏感又自大的性格特征,很难让人喜欢。
今天来的这位努力让自己透出一股英豪之气,但跟自身的长相与气质实在是不相符,让人感觉很是别扭。
胡冬与查海升开怀的聊了许久,声音洪亮,吵的陶玉墨都没办法安心看书。
她听着胡冬跟查海升的聊天,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在胡冬的嘴里,除了聊诗,最多的话题就是酒和女人,时不时还要钻出来点荤段子。
胡冬毕竟是查海升的客人,陶玉墨即便心中厌恶,也不想跟同学兼同事闹僵,因此她选择了躲清静,看着快到午饭时间了,便起身去了食堂。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坐下没几分钟,查海升和胡冬也出现在了食堂,而且就坐在与她相隔一张桌子的位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