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陈怀恺冷哼一声,“你还知道你三十多了,你看看你想的都是些什么混账念头?有了点成绩就不知天高地厚!”
陈凯戈被父亲骂的脸色难堪,不甘心的说道:“怎么叫不知天高地厚呢,林叔儿他自己也说《孩子王》质量不错。”
“而且在电影的国际影响力方面,法国人确实要比德国人强出很多。人往高处走,水……”
陈凯戈的话还没说完,陈怀恺再次怒目而视,他闭上了嘴。
“你以为《孩子王》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有一点小成绩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背信弃义!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以后谁还敢轻易跟你合作?”
父亲的痛骂让陈凯戈十分下不来台,感觉在父亲嘴里他已经成了一个嘴脸丑恶的小人。
他虽然认为临时毁约有点不地道,但并不认为事情就有父亲说的那么严重。
陈怀恺见他执迷不悟,说道:“人无信不立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陈凯戈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说服父亲的,况且林叔儿也不会支持他,这件事只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感到有些意兴阑珊。
“我知道了,戛纳电影节的事我不会再提了。”
陈怀恺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我看你还是不死心。”
陈凯戈苦着脸说道:“我心里想想还不行吗?”
“想也不行,想都是错误!”
陈凯戈的脸色更苦了,这也太霸道了。
陈怀恺说道:“你这样的处世之道,下部电影我怎么能放心?”
听到这话,陈凯戈心头一紧。
什么意思?还要来当太上皇啊?
“爸,我都拍了好几部片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拍了几部又能如何?走了歪路,再多的积累都是徒劳。”
陈怀恺的语气中满是恨其不争,插手儿子未来电影创作的决心甚是坚定。
想到自己执导的电影将再次迎来天有二日的场面,这一刻,陈凯戈是真的后悔了!
你说我好端端的提什么戛纳电影节啊!
这回好了,不仅戛纳没参加上,连独立执导的机会都没了。
他回想起刚才林朝阳那番阴阳怪气、火上浇油的话,心中不禁埋怨起来。
林叔儿啊林叔儿,你说你这不是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吗?
哀怨过后,陈凯戈又想到自己无力改变什么,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
这世上岂有三十年之太子?
“你说这个陈凯戈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放着西柏林电影节不参加,要去参加戛纳电影节?”
陶玉书满心不解的问林朝阳。
“少年得志,以为这个世界随时都是围绕着他转的,恃才傲物,缺少敬畏心。”
林朝阳的批判毫不留情,陶玉书问:“你也生他气了?”
“那没有。这小子的脾气秉性我早摸透了,才华是有,但不知节制,就看老陈能不能勒住他的嚼头了。”
“勒住如何?勒不住又如何?”
“勒住了,有人节制他,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勒不住,就是个半瓶水晃荡的水平。”
陶玉书轻笑道:“让你说的,他怎么跟小学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