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当那剑光闪起,魄之力绽放,所有人心中立即抹过的都是这一念头。只是没有人来得及去仔细分辨,那剑来得太快,去得更快。剑光突显,跟着突逝,瞬间走去了个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残余可以捕捉。“六魄贯通吗?”七星谷,南山横院。排列整齐的石屋中,很普通很普通的一间,一人拉开房门站在门外,向天空望着,喃喃自语,正是在观星台上指点过路平去看《魄之简史》的那位。此时剑光已尽,但是云团身上的那道剑痕,依然清晰可见。惊天一剑,伤云一剑。“不应该只是这种程度。”这人又嘀咕了一句后,重新回到了石屋中,关起了房门。剑锋盘陡峭的玉衡峰顶,李遥天仿佛站在云端。他没去看天上那团云的剑伤,他在回味那剑光消失的瞬间。乌黑的锁链,对于太远的人来说,都很难看到,但是李遥天看到了,感知到了。“销魄锁魄?”他也在默默自语。销魂锁魄封住了那一剑?可是有销魂锁魄的定制,又怎么可能出现那一剑?李遥天眉头紧锁。“老师。”峰顶下,首徒陈楚在叫他,“要去瞧瞧吗?”李遥天缓缓摇了摇头。其他各峰,各山,各院。无数人走出,望着天空,那一剑或看到,或没看到,但如此强横,终归会让所有人感知到。有的人惊叹着,讨论着,有的人,心里却怀着一些不同的心思。瑶光峰。剑光起,剑光落。担心妹妹安全的秦越第一时间赶至,但是瑶光峰的反应也一点不慢。很快就有门生相继赶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秦越兄妹,以及秦桑手中的奎英宝剑上,但是谁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因为阮光峰的院士阮青竹,也已经亲自到了。她看一眼秦桑,和她手中的剑,微摇了下头。秦桑有点脸红。因为她明白阮青竹这摇头的意思。这是在否定她,这一剑,阮青竹认为不可能是她使出。秦家小姐被如此赤裸裸地认定未够水准的时候可不多。但是那一剑真的太惊人了,自己是绝使不用。可是二哥呢?他的流光飞舞能到这种地步吗?秦越在南天学院修行,所以这秦家血继异能流光飞舞,目前来说是次子秦琪的造诣略胜一筹。而这异能用剑来发挥,相得益彰,所以秦家人大多是用剑的。可是眼下,秦桑想不出他们家里有谁能使出这样一剑。“是他吗?”阮青竹看着秦桑问道。“是。”秦桑点头。“用了你的剑?”阮青竹又问。“是。”秦桑再点头。看着这从天到地四处都是剑过留下的痕迹,阮青竹有点焦虑了。“要完。”她忽然说道。“怎么?”门生不懂,上来问着,他们现在甚至连是谁都不知道。阮青竹和秦桑那问答跟打哑谜似的。“忙你们得去。”阮青竹心烦,挥手趋散众人,这时首徒邓文君却又到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是路平?”邓文君已经猜出。“要不要追他回来?”邓文君问阮青竹。“现在的重点不是追他回来啊!”阮青竹感叹着。邓文君不懂,秦桑却有些懂了。阮青竹在懊恼的,是她交给路平的,让他去七杀堂取神兵的手令。秦桑虽不是北斗学院的人,可对北斗学院的这一些规矩上她可比路平知道得还多。路平这要是从七杀堂取到一件高级神兵,然后在七星会试上使用,那画面……秦桑想了想,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阮青竹瞪了她一眼,自然知道秦桑看出了她的心思。但是她瑶光星阮青竹,做事从来有始有终。给兔子就给兔子,给神兵就给神兵。“由他去吧。”她忽然说了句。邓文君还是莫名其妙,但知道阮青竹说一不二的脾性,也就不再多问了。“程落烛怎么还不来,死哪去了?”不过看来阮青竹这口闷气还是要出一出的。但是七院士出气的档次也是相当高,开口喷的都是南天四门主。秦越哪会看不出阮青竹此时是有点没事找事,于是也不答腔。阮青竹果然也真要问出个一二三,又乱喷了两句后,就自离去了。邓文君却留下来了,他这还莫名其妙着呢,不过他看出秦桑是明白的。“怎么回事?”看阮青竹走后,他立即问道。“院士让路平去七杀堂挑神兵呢!”秦桑说道。“哎哟我去!”邓文君顿时跳起来了。“不是说好给我的吗!”他一边叫着,已经风一般的消失了。秦越听了是这么回事,也很惊讶。“阮院士居然这么器重那个路平?”他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那个人……”秦桑说着。“怎么?”“很可以相信。”秦桑找到最合适的说法,点头说道。“你二哥会这样认为吗?”秦越笑道。,!秦桑的脸上顿时又是阴霾一片。那个很可以相信的人,其实,算是敌人啊……“你二哥的事,你可不要乱搅合。”秦越却已收起笑容,对秦桑说道。“我明白。”秦桑点头。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从小就带着家族光环长大的她,太明白不过了。而这曾经也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可就在她需要杀掉凌子嫣时,在路平和苏唐不顾一切将凌子嫣救走的时,她的这份骄傲,有些动摇了。那可不只是骄傲,同时也是一份职责。虽然家族还没有让她去背负什么,可她所受的教育,却无时不刻不在为此准备着。她一度以为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可在遇到路平和苏唐后,她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动摇了,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有冲动,有期待,抛弃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全职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