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心翼翼地将伴月埋葬在那片港湾,那是她曾经经常独自呆坐、悲伤哭泣的地方。营地内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港湾外,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眼中满是哀伤和不舍,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善良的少女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有人愿意离开,仿佛时间凝固一般,他们就这么呆呆地站到了天亮。无名静静地坐在伴月常坐的位置上,目光凝视着大海,看着潮水不断涌起又落下,日月交替,循环往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无法理解伴月为什么要选择救下那名赤狐人。那名赤狐人贪婪地盯着兔人和小精灵流口水,眼中闪烁着明显的恶意。许多异族都能感受到赤狐人的敌意,他们地挺身而出,希望代替伴月照顾这名赤狐人,以免善良的伴月受到伤害。然而,伴月总是微笑着拒绝大家的好意,坚持自己亲自照料这名赤狐人,却说这是她在营地里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她明明还能做很多事,自己可以教她一起捕鱼,自己可以教她狩猎,自己可以教她耕田。甚至,自己可以教她刀术,那一败再败,却斩杀无数贼酋的刀术。第三日,前来惦念伴月的异族却发现无名已晕倒在伴月的坟旁。被救醒的无名,再次来到那处港湾,依旧看着那潮起潮落,日出日落。可他的身旁总有一些异族默默的守候。就这样,晕了救,醒了走。半月的时光已然流逝,如同枯骨的无名,却发现一直默默守候在他身旁的兔人阿莎,不知何时已经晕倒。无名再次想起伴月救活人后的欢喜雀跃。因异族伤势太重,无法救治,伤心难过的伴月独自躲起来默默流泪。枯骨一般的无名抱起同样消瘦的兔人阿莎,艰难的返回了营地。将气若游丝的阿莎交给医师,却坚定的说道:“将她救活,如果她死了,伴月一定会伤心的。”当阿莎悠悠醒来时,无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也明亮起来。已经没有家的无名,突然觉得,这就是他和伴月的家,这些异族应该算是他和伴月的家人。无名开始振作起来,他要将他不理解的事情继续做下去,只因为,那是伴月想要看到的。无名带领着营地内的异族捕鱼、狩猎、耕田、救治受伤的异族。偶尔,还会去那处港湾看上一看。可不管无名做什么,他的身旁都有一个身影默默的陪伴着。营地在众人共同努力之下,欣欣向荣。无名看着那营地内那无忧无虑,撒欢儿乱跑的小童,看着那被救治后感恩的异族,看着那年迈的老者坐在树下悠然自得。这应该就是伴月想要的。既然如此,这个营地,我来用此生守护!守护这个营地,这是他和伴月一点一滴慢慢建立的家。守护这个营地中的每一个人,这是伴月一一救下来的家人。直到半人马的出现……无名跟着关云来到营地前门。无名看着那上千名高大异族整装待发。那上千名被捆绑的半人马畏惧的眼神。无名知道,自己能将这些半人马击退,却无法击退这上千名装备精良,眼神犀利的异族大军。关云扫视着大军,声震苍穹,“全军出发!!”随着他的命令,无数士兵迈动脚步,整齐划一的步伐如同战鼓,响彻天地。一路上,无名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始主动向关云讲述伴月营地的建立,以及自己的过往经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用生命书写而成。关云默默的听完无名并不精彩,甚至寡淡的讲述,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都乱世了,真的还有这样纯洁无瑕的女子存在?可从无名的眼中,关云却能够看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虽然关云同样无法理解伴月的做法,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些敬佩她,敬佩她的问心无愧,敬佩她的敢作敢为!虽然来到了乱世,但她却义无反顾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守护着自己需要守护的人。她成为这乱世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无名,以及伴月营地内的所有人。关云无法评判她到底做的对与不对。来到这乱世,到底应该怎么活,好像谁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真的能如伴月这般,做到问心无愧的,又有几人?如果再来一世,关云却觉得,那名为伴月的女子还会如此。这世间,总有人愿意成为那道光,却不应该是世人嘲笑的对象!!!关云看了看这不善言辞的少年,却也猜到他为何会向自己说这么多。他只是用这寡淡的话述告诉关云。他虽然希望关云不会对伴月营地下手。可一旦下手。他会用他的这身血肉,来换取几条性命。他,会与伴月营地共存亡。他身后的那些异族,也会与伴月的营地共存亡。关云转过头来,看向前路,却没有给无名任何答复,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前行。大军即将抵达半人马营地之时,刘宏率领巨狼骑兵前来禀告:“主公,有十余名半人马逃回营地,且基本个个带伤,其余皆已被射杀。”“公孙治正率领黑麟骑兵在半人马营地周围游弋,防止半人马部队突围。”关云取出望远镜,只见围墙上,防守人员并不是很多。有半人马,也有矮人和人类,半人马脸色难看,矮人和人类神情慌张,不时向着营地内张望。关云眉头紧皱,高声喝道:“薛武,将半人马俘虏中装备精良者拉上来!”片刻之后,薛武押着十余名身穿精致鱼鳞甲的高大半人马上前。这些半人马一个个神情紧张,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身体微微颤抖着。关云审视着这些半人马,目光锐利,厉声问道:“你们之中可有人会说人类语言??”可看他们那茫然无措的模样,也知道没有人会了。关云狠了狠心,用世界声望兑换了一张人族语言凭证(汉)。扫视着这十余名瑟瑟发抖的半人马俘虏。:()全球降临异世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