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山说着有些激动又有些感慨,神情很复杂。
“我们的传统文学讲究意境,而意境是在意象的基础上产生的。我把《东风破》关键词提炼出来,“盏、门、月、烛火、壶、酒、水、花、琵琶、落、年、幽、东风、枫叶、古道、荒烟”都是古典文学中极其常见的意象,这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顾景山拿着激光笔在墙上比比划划,“难得的地方在于,虽然有这么多意象,但这歌并没有胡乱堆砌,不像有些歌曲只会堆砌词藻,胡编乱造,看似华丽,实则狗屁不通,只能忽悠忽悠什么都不懂的人。”
几个人都不吱声,这事他们见多了,尤其是所谓古风歌曲,歌词那叫一个华丽。
“这歌,让我想到了蜡烛燃尽的晚上,房间里一片昏暗,漂泊归来的游子端着酒杯,站在窗前,看明月高悬,在月光下喝酒。”
“这种场景,随着音乐自然而然就浮现在眼前。”
顾景山说得兴奋,唾沫星子到处飞,“把这些意象融入到流行乐的歌词里,又以人称代词串联起来,就很高级。”
“歌词里,大量运用了拟人和比拟的手法。比如“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烛火”它怎么“清醒”,它又要怎么“苛责”?”
“这当然是拟人化的一种手法——将烛火当作人来描写,连烛火都不忍打扰或是苛责,然后借此带出萦绕在主人公周围的孤单氛围。”
“再如“酒暖回忆思念瘦”里面的“暖”和“瘦”,这是让我心悦诚服的高手,把每一个字眼都抠到极致,这是随心所欲地遣词造句真正的大家之作,雅俗共赏。”
顾景山一顿分析,越分析越激动。
如果了解他这个人的话,其实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失态。
去年以前,准确来说是许诺出现以前,华语乐坛虽然冠以华姓,但实际上受西方影响巨大,在他出现之前,流行音乐歌手基本上都有外国背景,音乐风格也都是其他国家的风格。
翻唱,改编的歌手占了一大批,顾景山不服气,始终想要坚持走一条不同的路,老祖宗的东西,不应该被埋没。
《东风破》让他看到了崛起的希望,这是一种新的流派。
几个作曲大师则从作曲编曲角度做出了分析。
最终大家一致认为,《东风破》词、曲、编曲、配乐、节奏、环境营造、情感调动全都无可挑剔,这是封神的一歌。
吴高峰对此深表赞同,他甚至庆幸自己专辑是跟沈凯文撞上,那时候他赢得很干脆。
但是如果跟《新时代》撞上,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别看在歌手这个角色上,诺言是个新人,但是谁家新人有这么恐怖的影响力?
内行看门道,《东风破》一出,就像一枚炸弹,不,一枚核弹扔进了音乐圈。
音乐圈一下子就炸了锅。
复仇者联盟群里。
“这辈子我可能都写不出《东风破》这样的歌。”
“自信一点,是一定写不出。”
他们觉得自己虽然活着,但是其实已经死了,《东风破》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换个角度来看,宫商角徵羽的方法,我们是不是也能学习一下?”
“23岁,第一张专辑,诺言要封神了吗?”
“诺言的23岁,财富自由,走向人生巅峰,一张专辑封神,一部电影创造奇迹,我的23岁,三千就三千!”
“服了,诺言就是华语乐坛永远的神。”
音乐圈里议论纷纷,不少人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思路,只要跟着诺言走,就能混到饭吃。
之前已经证明了,诺言写啥他们写啥,就算质量差点,只要好好写,一样有粉丝买账。
这是,顾景山站出来表态:“《东风破》将是一划时代的作品,无愧于《新时代》这个专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