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本来第二天也要去军营,但是不管怎么说陈亮身上还背着将军职,就算偶尔有些时候偷懒迟些来,甚至隔几天不来一次,也没人会说些什么。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本来好不容易才混成领导,除了当值或者有什么重要事情,平常的点卯偷偷懒也是正常的。所以第二天上午,也没人发现陈家的事情。但是前一天晚上与陈亮喝酒的其他武官,约好了中午还要继续详谈促进与陈国作战的计划,却迟迟未见陈亮到来。几位武将感觉很奇怪,昨晚也没见他喝多啊,今天还能睡过头?可能是忘记了,或者有琐事缠身,便安排了下人去清风山招呼一下。接着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再展望一下踏破陈国回圣都加官晋爵的日子。“大……大事不好了!”派出去的下人慌张的撞破了雅间门,然后跌跌撞撞摔在地上。“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吕文杰愤怒的看着下人,这个人就是刚刚自己派出去,自己调教的人没有一点体统,简直丢了主子脸。“陈……陈将军……陈家……”下人就像是被吓破了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他娘的,抬起头来好好说话,老子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吕文杰愤怒的将手中酒杯砸到地上。吕文杰声若惊雷,下人更是已经惶恐的无以复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跪在那里一个劲的磕头。“你他娘的,你过去有看到陈将军吗?”吕文杰勃然大怒,大声问道。咕噜。下人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那他来了吗?”吕文杰又问。下人开始不停地摇头。“你他娘的哑巴了啊!”吕文杰站起来就上前把下人拎起来,“说话!”吕文杰越急,下人就越怕。边上另一个武将笑着劝道:“估计是陈亮那小子耍什么威风把他给吓到了,不用急。给他杯水喝喝,让我们仔细听听陈亮那厮在清风山都干了些什么。”众人大笑起来。这些官员高高在上,总有些奇怪的癖好。特别是对一些奴仆,随意打杀更是常态。在众人眼中,说不定陈亮正在府中教训奴仆,被吕文杰派出去的下人撞了个巧,血腥一幕吓到了。说着边上伺候的侍女赶紧端了杯水上去,吕文杰冷哼一声把下人甩到地上。下人接过茶水,那茶盏碗盖依旧哆嗦的啪啪作响。“你快说说,那陈亮在府中干嘛了,把你吓成这样?这毕竟还在天子脚下,快说说他胆子有多大?“刚刚说话的武官迫不及待开口。啪嗒啪嗒!下人还是在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娘的!”吕文杰挽起袖子,突然扬起手啪啪啪啪正手反手来回扇了好几下,下人直接被抽得眼冒金星倒在地上,鲜血长流。再看仔细些,地上好像多了几颗血牙齿。“哎呦,你干嘛!”那位问话的武将皱起眉头,有些不满,“话还没问完呢,你打他干嘛?”“这件事不对!”吕文杰开口。“什么不对了?”“老子在府中也不是没有杀过奴仆,手法也不会很干净,他又不是没有看过。”吕文杰发现了不对劲,“那陈亮家中还有老母在念佛,本就忌杀生,那还有什么事情会把人吓成这样?”被一顿巴掌暴抽的下人忽然翻身跪地:“老爷,陈将军家出事了!”“还真让你给抽利索了!”武将指着下人大笑起来。刚刚下人在剧烈的恐惧下,导致一时失神,被自己家老爷这么一顿抽,剧痛的刺激下,反而真回过神来。“他娘的,陈亮家出什么事了,能把你吓成这样?”吕文杰看到自己调教的人如此沉不住气,气的又一巴掌上去,“他家人死光啦?”下人被抽的又摊在地上,赶紧回答:“老爷,陈家全是尸体!头颅全都被割下来挂在院内!正中间的就是陈将军!”吕文杰又是对着下人一脚:“你他娘的放屁吧,这特么是在圣都!你以为在说书啊!你再给老子胡说,老子就拔光你的牙!”“老爷是真的啊老爷!奴才看的清清楚楚!”下人一直跪在地上磕头,声音在雅间内回荡。“老吕,这事不对!不像在说谎。”刚刚说话的武将站起身来,“走,去清风山看看。”吕文杰见所有人都起身了,又重重给了下人一脚:“若你敢骗老子,他娘的老子把你皮都剥了。”说完,赶紧跟上队伍。下人也擦擦身上血渍,忍着剧痛也跟了上去。今日的清风山显得格外诡异,与往日大不相同。通常情况下,当黎明破晓后,尤其是到了正午时分,阳光最为炽烈的时候,山上本应是一片宁静祥和之景,几乎看不到任何蚊虫鸟兽的踪迹。但是此刻当人们走到陈家附近时,却惊讶地发现有大量蝇虫聚集在陈府的大门之上。“这股血腥味如此浓烈,老吕啊,看起来你家下人所言非虚,可能真的出事情了。”一位身材魁梧武官微微皱起眉头,抽动鼻翼嗅了嗅,而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陈府飞奔而去。“走!我们也赶紧跟上!”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加快脚步紧跟其后。只见陈府的大门半掩着,轻轻一推,便惊得满院的蝇虫四处乱飞,遮挡了视线。众人手忙脚乱地挥舞着衣袖,试图将这些恼人的蝇虫驱赶开来。特别是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更是难以适应。待视野逐渐清晰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高悬于院子屋檐之下的一颗颗头颅。吕文杰只看了一眼,便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竟然是真的!”而位于正中间位置的那颗头颅,正是陈亮的。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睁着,仿佛要凸出来一般,面容扭曲,表情狰狞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快!快去叫人来!”有人惊恐地大喊道,声音都带着颤抖。一时间,整个陈府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武林平静太久,我持双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