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具体的事情,据潜伏于舞阳卫所里的人的汇报来看,应当是那蛮子的走狗苏虎,招惹了卫所后勤里的一个回家探亲的小司农,也就是那赵云。”
“随后,苏虎又被小司农赵云跟踪了一些距离,有关蛮子的事,就东窗事了。”
“并被那小司农赵云直接往上告,才引得卫所与县衙两边合作,迅出兵,以横扫离庭之势,快将此事铲除并平息下去……”
“呵,可恨啊!”
人群中央坐着的一个体格强壮的大汉,收回那瞥眼看向贾乐陵的目光,却也猛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大怒道:“影响一个大洲的事情,起因竟然只是一个回家探亲的小司农、小田令?当真是可笑呀!”
贾乐陵看着不说话的人群,捡起刚刚放下的筷子,夹了块鹿肉入嘴,细嚼慢咽后,见着在场其余人,在怒的大汉前,仍是不敢言语,就又半开着玩笑道:
“对了,据消息来看,那小司农赵云是前不久刚刚入了位阶的。”
“所以也有上面不少人,或者说,此事被这北凉边洲的张洲令,直报天听之后,神都里的诸公们,都认为这件事情,不仅牵连到入道劫,更是我大周神朝气运的警示……”
“要知道,我大周可是号称天命之子,甚至整个气运神朝的气运,都与整片地域的天地融合为了一体。那赵云,此次的入道劫,指不定是王朝气运,契合那冥冥之中的天地感应,改变了一些命数,于自然之中引种种变化,从而让这一个小司农,得以牵扯到蛮族谋划中的一件关键节点。”
“进而以点为线,以线为面,将整个蛮族与这北凉州的种种布置,一并暴露了出来……”
“所以,我与众谋士,也有了一些猜测,可能天命依旧在东,王爷一心……嗯,前路或许坎坷,怕是不好走……”
贾乐陵最后这一句话没敢说的太过于完整了,就怕被某些会掐指头算的人,给算出些什么。
但即便这样的话,也依旧让屋子里这堆不敢咋说话的人,彻底肃静了下来。
有些事,知道了,哪怕都做了,也没事。
就怕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呀!
王爷的事,王爷的谋划,王爷的前路,那是能随便说出来的东西吗?
只需透露出一鳞半爪,都能让那神都里的穆天子,感到不适……
但人群中央的那个壮汉马执,虽是不怕,但为了谨慎,终是于说话前,放出了一颗血腥扑鼻的珠子。
看着那血光布满整个屋子的时候,这才冷哼讲道:
“不好走又能如何?
你我背后的人,为了争道,已经定下了大谋划,岂容朝令夕改?
况且,这命,不管好不好,或者在其他方位,都能去找相家、风水家、阴阳家、纵横家、乃至是小说家的人,将命途改一改的。”
或许是壮汉马执拿出血珠,屏蔽天机的原因,有人加入了对话之中:
“改命,又岂是好搞的事情?况且涉及到了一位王爷,其气运本就与神朝相连,这强者的命,即便是主动配合,也是不好改的……”
“不过我也听说,王爷已经派人,寻了一位被儒家所托的,于各大洲之中寻找儒家气运转生之人的相家大修而来。”
“等将人手借调过来,会专门探究一下那位小司农的气运命途,看一看他的入道劫,是否真的有大周气运插手的缘故,借此看看,天命是否在神都……”
“此外,天子自有天运在身,只等那赵云被封赏入官职之后,就能观看此间之运的运转……所以,我估计王爷会在相家之人,来看过之后,才进行封赏。”
人群中央的马执,与末位的贾乐陵,都看了一下正说话的墨家之人:班之本。
这墨家也是当世显家,消息倒是来的灵通,连王爷请了位相家大修来雁山的事,都已知晓了。
但也证明了,那位王爷的身边,有不少墨家的游侠存在。
贾乐陵倒是一副看戏的腔调说道:
“相家的人要来,那可就有的看了,这群人观相、盗运、锁命、替代他人之人生,玩的那是一个溜呀!
没点身份,但有点气运的人,但凡被他们遇见了,怕是要被吃干抹净了……”
人群中,亦有人说着其他的事情:
“诸位,这城中还有一只老鼠,是那蛮族所展的下线,但不管是卫所还是县衙那边,都没有找到,诸位可有什么线索?亦或者,是否需要斩草除根,别让这蛮族的事,牵连到王爷的谋划……”
“一只老鼠而已,他至今连到底跟谁效力,恐怕都没有搞清楚呢,先放过他。等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再谋划一番其他的事情……”
……
清晨,赵云又被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