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宅院重重,一进又一进,处处是亭榭游廊。风格古香古色,却不是杜家祖宗传下来的老宅子,整个宅院都是杜家近几十年新建起的。“香柔……”杜心蕊看到郑香柔从她眼前走过,不敢相信地狠眨了下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不久前郑香柔几死被救活,弱弱地躺在床上,怎么一转眼变得虎虎生风的,比她爹走路都有气势。妉华看到了杜心蕊,原主叫她四堂姐,是杜家跟原主走的较近的同辈人,两人在一起最常做的事是绣花,以及抄写女训女诫。杜心蕊跟原主一起时,穿的是长衣长裙,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快要拖地的裙子,把脚也都盖的严严实实。梳着夏朝时女子的发式,只看打扮,以为她活在一百年前。原主稍有点自在的动作,比如伸个懒腰,或想放开一下压得头沉的发髻,都会被杜心蕊判为不庄重,及时提醒、纠正原主。但看到现在的杜心蕊,梳了两个大辫子甩在脑后,大概是嫌热,脱去了之前穿的长衣,只穿着中袖的短上衣,露出了半截手臂。裙子只到脚踝上方,能看到她绣满牡丹图案的鞋子以及一截白色的袜筒。这会又不尊什么女训女诫了?原主的死不是杜心蕊造成的,但杜心蕊是间接的帮凶。妉华扫了杜心蕊一眼,如果杜心蕊敢过来跟她罗里吧嗦,拦她去路,她不介意动用武力。她成为了原主,但不会跟原主一样行事。杜心蕊比原主记忆里的机敏多了,见这会的郑香柔跟以前的郑香柔完全两个样,不仅没上前,还掉头跑了。妉华也没想追过去。她中途又遇到两个杜家的人。两人在杜家都没有话语权,不知内情,对她只问了问,她没理他们,他们也没多问。原主在杜家的地位十分的特殊,杜守信把仅有四岁的原主带回来后,不让任何人轻易去打扰原主,对杜家人说,平时见到了原主,要把原主当恩人一样对待。杜守信对外的说法是,原主是他一位友人之女,那位友人曾经对杜家有过恩,友人一家都不在世了,这恩就还到了原主身上。对欺负了原主的杜家人,杜守信会给予重罚,并让他们到原主跟前请罚。杜守信在对待原主方面这样要求和管束杜家人,是不想让原主对杜家产生不喜甚至恶感。杜家养着原主,是想从原主身上得到从龙之功,最好的,是挟裹着原主做幕后摄政王族,如果让原主对杜家产生了厌恶,等原主真的上了位,杜家别说从龙,灭族都有可能。所以不知内情的杜家人对原主都是敬而远之,知道内情的,对原主满满的都是算计。杜家的仆从也如此,看到妉华大步流星地穿廊过院,完全不似以往的样子,没一个仆从敢上前问问。妉华来到主院门前。守门的仆从迎上前,对妉华弯腰抱手行礼,“香柔小姐,可是要找大老爷?请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不用。”妉华看向他,“杜祥,本名高水生。你是心甘情愿地做人奴仆的吗?”大夏律法禁止使人为奴,大夏所有人都是大夏子民,不允许有低人一等的奴仆存在。郑蓬先在世时,这条执行的很好,有迫使他人为奴者,都判了重刑。但在郑蓬先去世后,奴仆制死灰复燃。律法还在,只是在许多地方形同虚设。杜祥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看来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妉华对他挥了下手,杜祥赶紧让开道。进到了主院里,妉华直朝着正屋走去。被守在院里的杜守信的随从看到,对她行礼,“香柔小姐。”也是提醒屋里的人,郑香柔来了。正屋里,不止杜守信一个人。把杜鸿达说通了之后,杜守信让杜鸿达回去上了药了,等上了药去郑香柔的院子跪下认错。杜守信找来了他的二弟杜守义,一起商量这事的后续应对。“……不用等过两年了,现在就让鸿昇娶了她。正好,她认为自己失了贞洁,鸿昇愿意娶她,她不得对鸿昇感恩戴德。哈哈,都是大哥对她教的好。”想到女帝的后人,未来也可能是个女帝,不久后会对他下跪敬茶,喊他一声爹,杜守义心里止不住的得意。杜守信有些犹豫不决,“这次她如此决绝,倒是让我没想到,不愧体内流着那位神人女帝的血,有些女帝的果决了。此时说让鸿昇娶她,难说她会答应,出了如此决绝事,不好迫她太过啊。”原本他不会有这个顾虑,郑香柔视他为父,又自己没个主见,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而且早在两年前,他已向郑香柔暗示过想把她与鸿昇送做堆的意思,郑香柔当时只红着脸,没流露出一点不愿意的意思。没有定下两人的婚事,是介于大夏律法那条女子定婚年龄须满十六岁、成婚须满十八岁的规定。他不想等未来郑香柔真成了女帝,会由此怀疑杜家养她的目的。方才王柳娘过来说了郑香柔醒来后大发脾气的事,让他多想了想。“大哥你想太多了。鸿昇很有把握,那香柔对他有意。”杜守义对他的儿子相当有信心,他儿子杜鸿昇相貌堂堂,多少女子排着队的求嫁,“让鸿昇亲自去求,她一准答应,她要不对鸿昇感恩戴德,我头拧下来。”杜守信想了下,点了头,“让鸿昇去试一试……”忽听到外面随从说的话,忙收住声。杜守义也听到了,“她不在屋里流泪,怎么跑这里来了?”杜守信用眼神警告了杜守义,“慎言。”“行,我这就去迎迎咱们的这尊大神。”杜守义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按着椅子扶手站起。妉华比他们以为的走的快,杜守义站起时,妉华已迈步进了屋。她的视线扫过两人,长着一张方正脸的,下巴上留着三寸胡须的是杜守信,另一个外表粗犷些的是杜守义。“我听到你们在说,要让我对你们感恩戴德?”:()快穿之位面养成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