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料子我就收下了。”安贵人示意自己的婢女从虞棠手里接过软烟罗。
收了礼,这件事到此结束,这是圈子里不成文的规定。
虞棠默默松了一口气。
若是安贵人一直紧咬着这件事,她受点苦倒是不怕。
就怕有心人人借机生事,参兄长和父亲依仗军功不尊皇室,到那时,事情就麻烦了。
然而下一秒,虞棠看着安贵人拿起一旁的剪刀,几下将那匹珍贵的料子剪了个粉碎。
虞棠脸上的笑容凝固。
安贵人看着碎了一地的软烟罗,笑容更加猖狂放肆:
“韩夫人怎么了?”
“你不是把这料子送给本宫了吗?”
“既然是送给本宫的,本宫怎么处置是本宫是事情。”
虞棠脸上的笑容恢复:“娘娘说的是,只要娘娘喜欢,别说是软烟罗,便是蜀锦、暖缎这样名贵的料子,剪了也就剪了。”
“嗯,不愧是京城贵妇,说话就是好听。”
“本宫今日也乏了,就不送韩夫人了,韩夫人,请吧。”
就在虞棠即将走出营帐的时候,身后传来安贵人的声音:“别以为自己哥哥有几分军功翅膀就硬了,臣子,一辈子都只能是臣子。”
虞棠脚步不停地出了营帐。
走的稍远一些后,荷叶才敢小声抱怨:“安贵人也太过分了,当着您的面故意把软烟罗剪碎,这不是故意打您的脸吗?”
虞棠仰头看着碧蓝的天,原以为离了京城能有短暂的自由,却不想只是进了更大的牢笼而已。
她眸子转动,努力想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却怎么都做不到。
“荷叶,你去找父亲的小厮,让他帮我问问父亲,安贵人除了那位在蜀地的父亲,家族里其他人都在什么位置,尤其是东南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亲属和哥哥是敌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