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瞪圆的双眼,我笑了。
“你笑什么?”他怒吼道。
“当然是笑你可怜。”
听到这话,他瞬间涨红了脸。就当他要再次动手时,一群壮汉冲过来把他拖走了。之前按都按不住的怪物,这回脚都离了地。
“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成果,你安排一下任务吧。看大家怎么配合你的方案。”王浩华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出来打圆场。
“让我和陈珊珊再商量一下。”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王浩华说了一声“好”,随后便劝散众人,独留下我和陈珊珊在原地。
“成果,现在该怎么办?”
“你也没想过投票会通过?”
“没有啊。”她眼神很真诚,不是在说假话。
“我也没有。”我在内心狂笑起来。
看来我和陈珊珊都没想过会有现在的结果出现,原本我俩只是打算维持原方案的前提下,改变一下性质,这类似于将枪决死刑变成毒药注射的死刑,而后者听说是有多人同时按下多个按钮,谁也不知道是谁按下真正的那个按钮——我和陈珊珊想做的事情不过如此简单。可……
认为会维持原方案并非空谈,我有充分的依据。作为一个长期游走在集体边缘的人,既无话语权也无人脉,甚至连形象都不太讨好人,又加之我提的是血腥方案,理应招致集体的怀疑,落个咎由自取的结果。所以我预想只会得到寥寥无几的票数,也就是维持原方案的同时,改变其性质,还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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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珊珊不傻,都是奔着这样的结果才放心行动,但同样不傻的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你觉得其他人蠢吗。”
“肯定不啊。”陈珊珊斩钉截铁,一点犹豫不带。
“是啊,他们不蠢,相较之下,我们就成了愚蠢的那一方。”
“……你是说,他们都知道原先的方案不行,他们都知道‘挤压综合征’这个词,他们……”
“珊珊,和你说法真轻松,不用解释那么多。”陈珊珊的思维真跳跃,快赶上杜莱优了。
“哪里!”
“我不敢说全部人,但至少有一部分人都像我和你一样,他们知道,但他们不出声,不表态。”
“为什么?”
“你不也是后来才站出来的嘛,之前的你又在顾虑什么?这些人顾虑的东西估计和你一样。”
“我害怕担责任。”她低下头,像为之前的自己感到羞愧。
“我不是在责怪你。”见她把头抬起,我才接着说:“这个责任太重大了,它可是关乎别人的生死。而且,往深一步想,即使能负起责任,又有谁能保证可以救活赵文龙呢?这是一个谁站出来,谁就会掉进去的死局,所以没人敢站出来。”
这么想,天真的孙毅杰还挺可爱。
“所以……”
“所以我们都没有别人精明。集体中最好的生存方法就是不表态,随大流。我们都担心孙毅杰和几位热心的同学成为无意中的加害者,所以才做的这一切,但是换种角度……”
“他们其实是被集体筛选出来的替罪羊。”
陈珊珊的聪明程度着实让我赞叹。
“没错。赵文龙总得要救,不然集体的团结会受到冲击,但是怎么救,救出来后的责任谁来承担,这得有人选。一般来说是由集体的领导者提出方案,承担责任,可是王浩华表面是站出来了,背后的责任他却一分没担。”
“不对呀。会长不是有在帮我们吗?”
“你觉得会长的领导能力如何?”
“很好啊,不然他也当不上学生会会长。”
“没错,就是太好了,所以才不太让人发现他的伎俩。作为一个精明的领导者,最重要的你觉得是什么?”
“在必要时指引大家前进的方向,做一盏黑暗中的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