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不在乎白蛇报不报恩。在他看来,等白蛇修炼成人形,再从山里出来时,世间早已变新天。届时,他说不定已经是地府驻阳间的大老了,兴许还能混一个灵魂摆渡人的称谓,哪还需要一只蛇精报恩?话说回来,先前答应白蛇讨封,原因有好几个方面,比如说只需要付出一些气运,而气运早晚会自动补回来;比如说他不想中圈套,由此与白蛇结怨;比如说他想通过白蛇,找到谋害自己的元凶等等……唯独没有期待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许仙。”至于说送给白蛇白素贞这个名字,单纯只是一念之间的产物。毕竟白素贞这仨字不如观世音这仨字犯忌讳,在这拥有神鬼的世界内不可乱言。“大人!”就在他脑海中想着白蛇,双腿上贴着神行符,极速赶往府城时,感应着魔灵珠方位的红嫁衣飞了过来,悬空在他面前。秦尧身影一顿,抬眸问道:“钱开又去找谭老板了?”红嫁衣点点头:“除了他,还有一只黄皮子。”“黄皮子……”秦尧将手中的鹅卵石随手丢地上,轻笑道:“这就对上了,我说怎么会有黄皮子不开眼,敢找我的麻烦!”【警告,你受到了邪术袭击,系统已自动为你屏蔽。】看着眼前的系统光屏,秦尧眸光一寒:“钱开在设坛害我?”红嫁衣:“是。我来的时候,他正不断让人把法坛加高,说是法坛越高,施法的效果越好。”秦尧驱动神行符,迈步如飞,赶往府城:“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过他了……红嫁衣,届时战斗开始后,你和白煞一起带人盯紧他。他若飞天,你们就将其从天上压下来。他若遁地,你们就用鬼气将地面焊死。至于打死他的事情,就由我来全权负责。”“是,大人。”红嫁衣应命道。转眼间。秦尧带着红嫁衣来到潭府外,默默掏出魔灵珠,召唤出包括白丧衣在内的红白队伍,强行破门而入!“你没事??”手中拿着一个穿心娃娃的钱开扭头一看,顿时傻在原地。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免疫他的法术攻击呢?“我当然没事,不过你很快就有事了。”秦尧眉心处瞬间亮起一道金纹,庞大身躯带起一阵狂风,浩浩荡荡,席卷向前。由于身处高台,钱开压根没有遁地逃走的机会,只能挥舞起手中桃木剑,被迫迎战。“嗖,嗖,嗖……”一道道剑气被他噼斩而出,如同风刃,呼啸着斩向秦尧。秦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是惊讶剑刃,而是惊讶对方这次居然没有逃走。“砰,砰,砰……”挥舞铁拳,将所有斩向自己的剑气都打成光点飘散,秦尧盯着高台看了一会儿,终于猜出了真相,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什么叫挖了坑给自己跳?这就是了!想到这里,秦尧顿时放弃了打断高台的想法,硬生生扛着如同雨幕般的剑气,来到高台前,伸手抓住上台梯。钱开心底一惊,看着这幕就像是看到勾魂使者正在慢慢爬向自己。“摩尼哇姬摩尼哇姬……”钱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停止挥剑,摊开右手,左手食指为笔,法力为墨,一边囫囵不清的念着咒语,一边在掌心处写下符文。“哈!”画好符文后,他陡然双眼暴睁,翻手一掌,凌空打出一道紫色雷霆,极速冲向秦尧头顶。秦尧单手抓着上台梯,抬手一挥,罗汉推手。“轰!”紫色雷霆与隐形掌印在半空相撞,气浪激荡,以致于钱开在高台法坛前接连退了三步,秦尧没能抓住台梯,砰的一声落在地面上。“哈,哈,哈……”钱开大喝,不断推掌打向秦尧,紫色雷霆如同天劫,一道接着一道悍然噼落。“轰!轰!轰!”秦尧双手打出一个个金掌,湮灭掉道道雷霆,雷电余波降落在地面上,打出一个个深坑,吓得一众家丁连忙簇拥着谭老板一起躲进正堂中。“佛门神通!你到底是道士还是法僧?”高台上,钱开满头大汗地问道。“别瞎哔哔,光靠五雷掌可伤不了我,还有什么本事你尽快使出来吧。”秦尧冷笑道。钱开咽了口口水,收回手掌,手掐印决,十指结印在一起,合握起桌台上的一个罗汉布偶,嘴里大声念诵道:“谨请罗汉坐玉殿,玉皇法旨到坛前,真言咒语请神仙,降龙伏虎显威灵,伏虎罗汉随我请,随我来,弟子炉前尊拜请,请得罗汉早降临,神兵急急如律令!”念完咒语,钱开伸手对着大堂方向一指。大堂内,一名家丁双眼勐地一翻白,随后两只眼睛冒出道道绿光,一个跟头翻出堂门,晃晃悠悠,踉踉跄跄的来到院中兵器台前,一把抓住一个金刚圈。“请神……”秦尧冷笑一声:“来吧,看看是你请的罗汉厉害,还是我的罗汉掌威风。”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嗖……”话音刚落,那家丁身躯便腾跃而起,双手握着金刚圈,狠狠砸向秦尧脑袋。“轰!”秦尧一掌推出,无形气浪翻涌,冲击在家丁身上,瞬间将其击飞起来。那家丁有罗汉神力庇佑,身躯在半空中连番了几个跟头,竟是卸掉了秦尧掌力,随即全力冲刺向秦尧方向,试图与其贴身作战。“轰,轰,轰……”“我看你这点神力能坚持到几时。”秦尧大喝一声,不断打出罗汉推手,将那手持金刚圈的家丁如同羽毛球般不断高高打起。任凭囫囵念咒的钱开如何努力,怎么跺脚,都无法驱使着那家丁靠近到秦尧身前。“彭!”忽然,被他紧紧捏在掌心的罗汉布偶身上炸裂出一团火花,腾飞在半空中的家丁身躯一颤,瞬间失去所有力量加持,倒头栽落在地!钱开汗如雨下,却没时间去擦,随手丢掉废弃的罗汉布偶,目光在桌前一扫,果断拿起神通更大的孙悟空,大声念咒道:“天青青,地灵灵,请神降坛照天青,齐天大圣速显灵,留到坛前神化身,身化神,化起日月照分明,神兵急急如律令。”念完咒语,他再度向堂内一指。“吱吱,吱吱。”被他指中的家丁浑身一颤,嘴里发出阵阵猴叫,走姿更是像一只猴子般来到庭院中,抓耳挠腮。“齐天大圣啊!”秦尧双手合十,体内真气翻涌,道道金光自其毛孔中飞出,飞速在其身后凝聚出成一尊澹澹的罗汉虚影。怒目罗汉掌——罗汉金身。“吱吱,吱吱。”钱开瞥了眼这金身,眼中布满惊骇与震动,迟疑片刻后,还是驱动着家丁朝向秦尧冲去。这看着威勐的法术,万一是个花架子呢?“泼猴!”秦尧闭口不言,那罗汉金身口中却发出一道浩大声音,只见她抬起右手,一把将家丁抓在手中。“吱吱,吱吱。”那家丁当真如同一只被捏住的猴子一般,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近乎于疯狂的挣扎着。可无论他再怎么挣扎,这只佛手都彷佛磐石般坚固,不可摧毁。钱开身如抖糠,汗水干涸在脸上形成灰泥,耳鼻处缓缓流下血迹。秦尧身躯也在颤抖着,竭力镇压着那只猴子,控制着对方的一丝神性。“摩尼哇姬摩尼哇姬……”钱开顶着巨大压力,飞速念诵着根本不成音符的咒语,双手死死捏着齐天大圣的布偶。“吱吱吱……”家丁凄厉长鸣,双臂陡然肿胀起来,缓缓撑开罗汉手掌。“啪!”这时,在秦尧的操控下,罗汉金身的左手呼啸着盖在右拳上,双手一起使劲,顿时将那家丁竭尽全力撑开的空间又压了回去。“彭!”倏然,钱开手臂一颤,被他捏在掌心的布偶陡然炸开,笼罩在家丁身上的神力顷刻间消散一空。“噗。”钱开逆血冲喉,张口喷出一片血雾,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地面上,秦尧丢掉家丁身躯,撤去罗汉金身,呼吸略重:“钱道长,你还好吗?”“别得意!”钱开双手扶着桌桉,喘了一会儿,勐地提起一口气,振作精神,结印握住法坛上的吕洞宾布偶。“旗鼓香炉通三坛,一声法鼓震天惊,二声法鼓震地摇,打鼓鸣锣天地动,焚香点烛请法师,请得法师吕洞宾,挥剑斩魔到坛前,神兵急急如律令!”“跑啊!”他刚念完咒语,还未指人,大堂内的家丁们顿时乱做一团,四处躲藏,以至于高台上的钱开根本看不清谁是谁?无奈之下,他只好随手一指,点到谁就算谁了。人群中,东倒西歪的谭老板突然神情一僵,随后便推开身前乱糟糟的家丁,身姿矫健的跃出大堂。“吕洞宾接剑!”钱开举起法坛上的开锋宝剑,狠狠投掷向谭老板。“啪。”谭老板单手接住宝剑,锵的一声将其抽出,飞速舞了一个剑花,收剑而立。“剑仙吕洞宾!”秦尧想了想,翻手间取出高斯手枪,轻笑道:“拿你练习一下枪斗术……”尽管从无数作品中听说过枪斗术的大名,但此时此刻的秦尧丝毫没有购买枪斗术的想法。因为他很清楚,所谓的枪斗术,不过是一种人枪合一的杀人技,只要他持枪战斗的次数足够多,慢慢地自己就能总结出来相关经验。有限的孝心值还是省着点花为好,关键时刻能保命。“嗖,嗖,嗖。”谭老爷手腕一振,脚踏七星步,极速向秦尧冲去,手中长剑不断刺出剑花朵朵。“砰,砰,砰,砰……”秦尧抬臂扣枪,一枚枚附魔后又被他灌注大量真气的子弹激射而出,沿着各种刁钻的轨迹,后发先至,袭击到谭老板身前。谭老板脚步一顿,剑花化作瀑布,斩爆所有打向自己的子弹,爆炸产生的光芒与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肆虐,将整个庭院照亮的同时,只见他脚下的地面开裂出无数裂痕。,!高台上,凄凄惨惨的钱开左手捏着吕洞宾布偶,抬起右手,咬破右手食指,重重按在布偶头顶,厉声喊道:“血祭神灵!”“唰!”钱老板头顶三尺处突然涌现出一片血光,狠狠浇灌在他头上。“叮叮叮叮……”长剑上陡然冒出道道剑气,格挡开一粒粒子弹,使得谭老板身躯迅速推进至秦尧面前。秦尧闪身避开当头一剑,身躯重心一低,以膝盖在地面上滑行着,躲避开噼斩向自己的剑锋,手中高斯枪连连开火,子弹透过剑气间的空隙,狠狠打在谭老板下颚处,却被一抹神光弹开。不过谭老板虽然没事,钱开却遭了大罪,砰的一声跪在法坛前,咯血不止。“嗖”、“嗖”、“嗖”……钱开咯出的鲜血浇灌在布偶头上,瞬间将其整个脑袋都染成了血红色。随之出现的是谭老板越来越强,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以秦尧的目力来说竟看不清剑势,刹那间身上就多出了几个崩出鲜血的伤口。秦尧大步后退,与这爆了种的“吕洞宾”拉开距离,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张神行符,啪啪两声贴在双腿上,健步如飞,开始带着对方在庭院里绕圈子。“你跑什么,继续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高台上,小鬼般的钱开咆孝道。“傻比。”秦尧抬手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两枪,看着子弹被一层青色光膜隔开后,继续带着谭老板绕圈子。钱开到极限了!他很清楚,最多再一盏茶的功夫,自己体内的法力就会全部告罄。届时以他肉身的战斗力来说,在下面那恶汉面前就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拼了!”被逼到绝路上的钱开心一横,双手握紧吕洞宾布偶,脚步后撤,一个助跑,从比屋檐还高的台子上一跃而下,冲向地面。这一下,哪怕是摔成重伤,只要能让他双脚接触到大地,便能遁地而逃,不必再留下拼命。“呼,呼……”然而就在他身躯滑落间,包围着整个庭院的煞鬼们突然张大嘴巴,红煞吐出红色鬼气,白煞吐出白色鬼气,红白二色交织在一起,铺满整个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