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抓了,还有事?”
赵都安嬉皮笑脸:
“方才多亏师兄在场,否则我命危矣。不过,我的命不重要,关键岂不是堕了咱们诏衙的脸面……”
“说正事。”马阎无奈打断。
“哦。”赵都安寻摸了个椅子坐了,道:
“属下想问的,是接下来的处置问题。”
“你想如何?”马阎问。
赵都安也认真起来:
“属下原本计划,是将人捕了,再寻摸罪状,把案子坐实。之后禀告陛下也好,兵来将挡也罢,总归攥住了主动权。”
顿了顿,他皱眉道:
“却没想,竟牵扯到了大理寺。如今只怕多生变故。”
马阎没好气道:
“你也知道此事麻烦?若起先便禀告陛下,岂会到这地步?”
赵都安尴尬地笑了笑,忽然说道:
“属下这不也是遵照督公的意思么。”
马阎“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看他:
“我什么意思?”
赵都安试探道:
“督公不会原本便打算,对夏江侯动手吧?”
这个疑问,他憋了半天了。
见便宜师兄不吭声,他只好自顾自说下去:
“之前我来申请驾贴,师兄你便早准备好了,我当时虽诧异,但想着以您的眼线,我又闹得这样大,提前得知并不意外。
“但之后越想,越觉不简单。
师兄您虽被外人百般诋毁,但据我所知,执掌诏衙两年有余,却罕有肆意滥用权柄的时候。
此次逮捕一位世袭侯爷,虽有个‘蒙爷’口供,但归根结底……是不大够的。”
马阎安静听着,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所以,你不明白,为何我答应的那般利落。”
赵都安坦诚点头:
“是。尤其当我硬闯大理寺,您却并未出手阻拦,任凭我莽撞行事,我心头疑惑便愈深了。”
马阎是个什么人?
铁面无私算不上,但冷面无情是真的。
起码赵都安自忖,以他目前和老马的关系,还没到对方肯无条件,为了他罔顾规矩的程度。
但马阎非但允许他越过规矩,逮捕世袭侯爵。
更为他撑腰,不惜打脸一位三品大员……
赵都安认为,这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