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昨夜赵都安持我驾帖,逮捕夏江侯,乃奉皇命行事,大理寺丞何正因私怨而阻挠,被赵缉司击退,并不违背律法之实!
况!皇命查捕在先,而大理寺拘人在后,且据我所见,逮捕时,夏江侯与周廷尉在小聚饮茶,面对提审,坚决力保。
我也想问一问,夏江侯许了你多少好处,才让周大人甘心出面?!”
话落,他将手中的那些卷宗朝周丞砸去。
“哗啦——”
纸张翻飞,洒落一地。
全场寂然。
大理寺一众官员愣在原地,未曾想到,马阎竟抛出这个答案。
陛下竟早已下令,调查夏江侯……不是因为他与赵都安的破事吗?
这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至于地上卷宗是真是假,是确有其事,还是女帝为保护诏衙,连夜赶工,事后补上的?
哪怕有人怀疑,却也不会蠢到当场提出。
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马阎拿出了合法的理由,那周丞的弹劾,便立不住脚。
“陛下……此事……”
大理寺卿周丞的脸色从红润转为苍白,又逐渐呈现铁青色,他转身望向御座。
女帝面无表情颔:
“周卿误会了。”
误会……周丞张了张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但那赵都安进门时,从未说过乃是奉皇命行事……”
马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凡陛下之臣子,哪个不是奉皇命行事?”
言外之意,赵都安既然做了,便说明肯定合法。
你质疑他不守法,是伱的不对。
周丞哑口无言。
那些方才跳出来支持他的人,也都沉默下来。
人群中,袁立嘴角笑容不加掩饰,他目光看向老对头李彦辅,却见相国早已闭上双眼,似并不打算插手。
这让磨刀霍霍的袁立有些遗憾。
马阎这时再次开口,他抖了抖手中余下的厚厚的卷宗,道:
“周大人不说话了,那便轮到我问了,大理寺既声称调查夏江侯,不知可查出了什么?”
周丞沉着脸,道:“只是有嫌疑,尚未确凿。”
马阎颔:“那便是没有了,无妨,我有。”
他取出一张纸,念道:
“据我诏衙查证,夏江侯与京城帮派红花会有大笔金银往来,其借红花会之手,私自开设赌坊四座,地下印子钱庄两座……”
“因催债,借红花会之手私下杀人暂计三十九名……”
“去年九月,借红花会之手,间接控制人牙组织,贩卖入京良家少女十四人,疑似以此行贿,并藏三人入私宅,并于今年一月凌虐至死,投入江中毁尸灭迹……”
“以及最新一桩,其绑架吏部主事之女冯莲莲,幸由赵都安及时救出。以上案件证据俱全,皆可查证。”
金銮殿上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