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爱的小孩嘛,过来,让本官看看。”
女童愣愣地看着陌生的三人,然后怯生生后退了半步,有点害怕。
薛暄也心中咯噔一下,努力维持镇定:
“这只是附近百姓的孩子……”
“是吗?”赵都安却抢先一步,将女童单臂抱了起来。
另一只手,捏了捏对方肥嘟嘟的脸蛋,嘴角扬起笑意,语气却不见半点温度:
“啧啧,不怕生,不错。伱家在哪啊,家里都有什么人?”
看似只是寻常人逗弄孩童,但配上他此刻冰冷的眼神,却令在场众人心头都跳了跳。
薛暄一阵心慌,想抢夺,又不敢,只好道:
“这位官爷,小孩子不懂事,若冲撞了您便不好了,还请……”
赵都安横眉冷对,瞥了她一眼,不悦道:
“一口一个官爷,口口声声说配合,却连我等是谁都不问,我看薛小姐嘴上说的好听,心却半点不诚啊。”
“不敢。”
薛暄忍气吞声,生怕学生激怒这官差:
“民女多有失礼,忘问官爷名讳。”
“我啊,你没准听过,”赵都安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自报家门:
“诏衙梨花堂缉司,赵都安。”
是他!?
“赵都安”这三个字一出,薛暄略显红润的脸颊陡然白了,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
底层百姓中,或许还有很多人,并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但曾身为官家小姐的薛暄,眼界更为开阔,对这个人名当然不陌生。
传言中的女帝面,声名狼藉的新晋纨绔。
近两个月来,更是声名鹊起。
因大肆打击报复,又添了“睚眦必报”和“手段阴狠”的新标签。
依仗圣人恩宠,横行霸道,是诏衙新上位的“小阎王”。
竟然是他?
那种人物,为何会上门来?
薛暄心乱如麻。
“白马监那位赵使君?”福伯也面露恐惧。
坊间传闻,白马赵氏穷凶极恶,但凡得罪他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会被其清算。
不是下狱,就是砍头。
这位活阎王怎么来了?
自家小姐还似惹恼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