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现在,一切揭晓,才明白,她以为赵都安在第三层,实则在第五层……
苏红玉一案,只是拿来掩护真正杀招的一记佯攻……
只能说一句,周丞输的,不冤!
此外,她更不曾想到,肩负司法公正的“九卿”,先帝托孤的大臣,竟胆敢做出这种欺君大案!
若说,徐贞观开始要对付周丞,完全是出于政治需要,心中多少还有些许,对这位顾命大臣的愧疚。
那么现在,当得知周丞当年犯下的事后,便只有愤怒。
“好一个狗胆包天!好一个瞒天过海!”
徐贞观难掩怒意,面庞如罩寒霜,她站起身,好似在金銮殿上:
“如此奸佞,竟然好端端活到现在,令薛琳那些官员,死后蒙冤十年!”
附近宫人见状,惊恐瑟瑟,不知为何天子动怒。
“陛下息怒,”赵都安起身,劝道:
“先帝昔年为王震蒙蔽,才有此错案,陛下您又才登基不久,不曾察觉周丞这种人真面目,也不意外。”
他的话还是太委婉了,事实上,老皇帝压根就是昏聩,昏庸。
在位时依仗宦官,权力被李彦辅为的内阁稀释,外头放任八个亲王做大。
驾崩之后,还引得两个儿子血拼,兄弟相残……哪怕女儿登基了,留下的也是一堆烂摊子……
简直绝了。
“赵卿不必多说,”女帝摇了摇头,压下怒火,杀气腾腾道:
“这次,你做的很好,周丞既已被擒,想必这时袁公已朝宫中赶来了。
薛琳一案翻出来,牵扯不会小……哼,依朕看来,上行下效,大理寺只怕已经从上到下都烂了,该都抓起来查一查!”
赵都安想了想,忽然道:
“臣倒以为,大理寺里也不是没有好官。比如有个叫鲁直的评事,似还不错。”
徐贞观看了他一眼,意外道:
“那个曾上奏折弹劾你的小官?朕记得,你上次抓五十八人,唯独他没有行贿给伱。”
言外之意:这不是你的仇人吗?
咦,你这么关注我的吗?这细节都知道……赵都安笑了笑,说道:
“举贤不避亲,既是个清廉刚正的官,便不该受牵累。”
“哪怕与你有仇?”
“呵,臣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徐贞观没吭声,美眸看向他的神色,愈不同了,似再一次刮目相看:
“朕知道了。你先留在宫中,等朕处置完这些事,再……唤你说话。”
说着,许是想到了上次留赵都安在宫中,二人在汤泉宫那边,银针灌顶的一幕。
女帝转回身时,白皙的脸颊似乎掠过一抹绯红,一闪即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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