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展德这次没有讨价还价,伸手入怀,竟当真现场掏出三千两的银票出来,恭敬递上。
他此番入京,便是为了打通一些生意关节而来,本就带了不少银子。
三千两已是巨款,但对一个盘踞地方多年的宗族而言,倒也在可承受范围内。
这么干脆?
果然……怪不得朝廷穷成那样,这帮大大小小的家族,不知囤了多少银钱……富得流油……
这就是新政推出的必要性啊……赵都安心中感慨,递了个眼神。
旁边的丫鬟棉桃上前,将银票接了。
远处。
赵家的老管事也带着家丁走出来,手中是尤家人上门拎的礼物,却是按赵都安的吩咐,都一起“丢出去”。
尤展德能屈能伸,愣是再没有半点反抗,径直带着昏迷的妻子和儿子离开。
令赵都安有些刮目相看。
一场闹剧结束。
只留下一片狼藉。
“娘,莫要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赵盼上前,抱住美妇人,心疼地安慰。
尤金花勉强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落寞与心寒:
“没事,娘明白。”
从此以后,她心中再没有家族,全心全意只有一双儿女。
赵都安见状,想安慰两句,又无从下嘴。
倒是尤金花,自己调整好情绪,主动招呼丫鬟,去房间里收拾残局。
……
等人走了,赵盼忽然走过来,说道:
“大哥,你早知道对不对?”
“什么?”赵都安好奇问。
妆容精致,黑披散在脑后的少女认真地仰头看他,细声细气道:
“你是故意让他们放肆的。
你肯定知道,这帮人是奔着攀关系来的,这顿饭期间,伱有无数次机会,无数种方法,让他们知道你的实力……
不,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们上门,你只要随便交代一句,尤家人就能知道,你的身份地位有多高……
这样一来,他们根本不会这般,只会谄媚,扮演好亲戚。但你没有。”
赵盼仿佛洞悉了一切:
“所以你之前一反常态,那么听话温和,就是为了误导他们……等等,你故意拿出这套器具,不会也是算准了他们不信吧?”
赵都安意外地看向她,笑了笑。
没承认,也没否认。
是的,他的确是故意的,而且做的事更多。
事实上,赵都安早在数日前,就暗中命人盯着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