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愿与其打交道,担心主脉插手,但事已至此,只能去见。
……
转天。
夫妻二人将儿子留在客栈,一起登门,这次,终于没有遭到闭门羹。
然而,当尤展德将自己的遭遇,向那位在工部做官的族叔说出后,对方却没有半点惊讶。
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们,山羊须的尤家官员语气复杂:
“老夫算着,你们也该来打听了。呵,你们可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尤家夫妻愣了下,没想到族叔已知道了,又尴尬,又困惑:
“得罪人?我们夫妻入京才不过十日,拜见诸多京官时,都是诚惶诚恐,哪里敢得罪人……若非要说,也就只有……”
族叔“呵”了一声:“想起来了?”
尤展德脸色难看:
“真的是因为那赵都安?可我们与他赵家关系不和,百官即便迁怒,也不至于……等等……”
他突然察觉不对劲:“族叔您是说……”
蓄着山羊须,年岁老迈的青袍官员叹了口气,摇头道:
“伱们啊,蠢得可以。进京不知道打听清楚,谁能惹,谁不能惹?
你们莫非以为,是因与赵家沾亲带故,才不被待见?大错特错!
事实上,那些人之所以拒绝与你们扯上关系,恰恰是因为你们得罪了那赵阎王。
据老夫所知,这几日,京城但凡五品以下的官员,都得到了梨花堂的吩咐,任何人,胆敢与你尤家有半点牵扯,便是与赵阎王为敌……
呵,莫说你们见的几个,哪怕将腿跑断了,我也敢说,在这京城,没人敢给你任何好脸色。
哪怕你有本事,找到三品,二品,甚至当朝一品头上,也照样没用!”
尤展德夫妻目瞪口呆,只觉固有印象轰然崩塌。
“族……族叔,我听说,那赵都安只是一个失宠的,上次还进了大牢,他住的宅子也看不出气派……”
老官员嗤之以鼻:
“你爹没教你人不可貌相?你们从哪里打探的消息,错的离谱,那赵阎王若都算失宠,那天底下便没有宠臣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他身上陛下圣眷多浓厚?
与当朝太师,甚至御史大夫袁公都关系莫逆,平等而交……哪怕是老阁老,当朝相国,小道传言都吃了他的闷亏……
你们多大的胆子,敢招惹他?
就你们所求的皇商一事,那赵阎王甚至都不用出面,随便吩咐一句,便能办妥,结果你却舍近求远……
唉,罢了,赶紧回家去吧,莫要再折腾,牵扯了我尤氏主脉,惹得那赵阎王不喜……”
说着,老头端起茶杯,是送客的意思了。
当夫妻二人魂不守舍,走出府邸。
站在空荡的大街上,才猛地醒悟,他们从一开始,便错了。
那被打碎的杯盏,也的确是真正的古董。
“啪!”
尤展德突然甩了妻子一耳光,气的牙痒痒:
“你啊,全毁在你这张嘴上了。”
尤氏一脸委屈,却不敢回嘴,弱弱道:
“要不,咱们再去求你那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