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可听的真真的,‘小公爷’那群人,就是因昨日得罪了那赵佥事,只用了半天功夫,就被扒了官袍。
据说石指挥使直奔枢密院去了,结果晚上回来,一句话没说……赵阎王太凶了啊。”
蓄着山羊须,有着“技术大牛”骄傲的陈贵淡淡道:
“所以?本官就要放下手中研究火器的要紧事,屁颠屁颠,跑去给他请安吃酒?哼,我做不来这些。”
整个京营都知道,陈火神不通人情世故,更像是“学究先生”。
以其性格,本来压根坐不上这个位置。
怎奈何“突火枪”惊动圣上,这才得了这个六品官。
平常也不怎么管事,仍沉迷火器,不可自拔,几乎不参与任何“应酬”。
小吏苦劝道:
“大人呐,以您的本事,往日里的确不必看人脸色……石指挥使也不在意,但这赵佥事不同啊。
听说心眼极小,您昨日没有去迎接,若是被记恨,咱们小小一个火器局,可扛不住那赵阎王的杀威棒。”
陈贵眉头大皱,他虽不关注官场,但对赵都安也是早有耳闻。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公爷是第一把,谁也不想做第二把火。
就在这时。
突然,外头再次传来急促脚步声。
初秋的阳光里,另一名小吏脸色通红:
“大人,不好了,石指挥使带着那位赵佥事上门了,已经到衙门外了,点名要见您!”
完了……人家找上门了……前一名吏员脸色煞白,只觉祸从天降。
陈贵心头一沉,抿了抿嘴唇,朝外便走:
“慌什么,本官还不信,他为这个,就能也扒了我的官袍!”
……
少顷。
赵都安一行人,在火器局衙门的一间厅堂内,见到了声名赫赫的“陈火神”。
“这是陈贵,我大虞的火器第一人。”
石猛笑着介绍,又递给陈贵一个眼神,介绍道:
“这位,便是赵佥事,呵呵,赵佥事初入军中,想寻你了解下火器。问什么,伱便答什么就是。”
问火器……陈贵心中不屑。
这些年来,动辄就有一些大官,来火器局“视察”,也都是一副心系的模样。
实则,都是一群莫说对火器,哪怕对刀剑盔甲的制造都一窍不通的“外行人”。
分明不懂,却非要都装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
陈贵每一次,都只能硬着头皮,表面恭敬地糊弄了事。
在他看来,赵都安也是走个过场。
询问是假,在自己面前展示权威,敲打他听话,才是真。
然而,很快的,陈贵就有些惊讶地现,自己的猜测似并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