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不是误会了?”
赵都安面露惊讶,:
“什么查案?我虽还兼任着诏衙缉司,但此番来神机营,只是为了尽这四品指挥佥事的职责,为京营,为将士们做些实在事,仅此而已。
逆党存在与否,与我何干?”
凉棚下众人一时无言。
见他一脸诚挚模样,不知该相信,还是称赞他一声演技好。
还为将士做实事……花天酒地,蹴鞠游玩,哪个与“实事”沾边?
……薛神策嘴角抽搐了下,对此人装糊涂的本领,有了新的认识。
深深吸了口气,说道:
“如今没有战事,四海升平,营中事物却也没有要赵佥事劳心的,反而这逆党一事,殊为要紧。
此前神机营中火器图纸被盗,更有匠人失踪,惊动圣上。
火器乃我军中重器,若给逆党获得,实为大患,赵佥事不妨将精力放在这上头。少做些有损名声之事。”
看似规劝,实乃敲打。
然而赵都安接下来的一句话,且令所有人愣了下。
“被盗的火器?已经不重要了,”赵都安浑不在意地说:“何况,薛大人又如何笃定,我没有补这个窟窿呢?”
“什么意思?”薛神策心头一跳,隐隐意识到,将有意想不到的事生。
“来人!”赵都安忽然朗声道。
旁侧,一名小卒从远处快步奔来,手中捧着一条半人高,狭长的棕色木盒,抵达他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高举。
此刻,风也好似嗅到肃杀之气,愈大了,吹得众人官袍抖如波浪。
赵都安单手掀开木盒,继而,将一条棕色木制枪托为底,漆黑枪管为主体,结构精密,冰冷沉默的“长棍”拿起。
在众将官疑惑而好奇的目光中,以奇异姿势手持,笑道:
“诸位可识得此物?”
兵部尚书摇了摇头:
“状似长枪,却无枪头,本官却没见过。”
身材瘦削的枢密院王知事也大皱眉头:
“管状器物,似有火药之气味,莫非也是火器?只是这般小巧……见所未见。”
薛神策不一语,眼神中同样疑惑。
而这时,校场上,一排排手持同样的古怪武器的士卒踏入校场。
“王知事说对了,此物,便是我神机营新式火器,今日之操演,亦为此物。”
赵都安朗声道,忽然扭头,看向白袍白衣的汤平,嘴角扬起,大声道:
“小公爷,你乃军中箭术好手,我且问你,如今日这般风势,战阵之上,弓箭可还锋利否?”
汤平被点名,先是一愣。
继而看了眼剧烈抖动的凉棚,那在凛冽秋风中,近乎完全展开的旌旗。
耳畔是棚布哗啦啦抖动声响。
虽不悦,却还是笃定地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