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佛道斗法临近,前来京师看这一场大热闹的,只怕也远不只郡主一人。
沙沙沙……
秋风起落,卷去夜色。
……
远在京城之外,某条官道上。
两辆马车踏破秋风。
轮毂卷起土路辙痕里,沾着污泥的两片泛黄秋叶,清脆的铃铛声,透出些许萧索。
抖动的车帘被放下。
徐君陵将视线,从道旁远处的一片萧萧落叶如雨的林子中收回。
感受着相比淮水道,略显粗粝的冷风刮过她甜美娇嫩,吹弹可破的脸蛋。
小手紧了紧脖领上的华贵织物,轻声道:
“无尽秋木萧萧下……这往北的风,相比江南着实不同。”
车内的丫鬟绿水笑道:
“郡主又作诗了呢,可惜只有残句。”
“诗词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若是庸俗低劣的诗句,便也可随口做得,但好的,偶有半句,已是不易。”徐君陵感慨道:
“只这一句,或毕生也无从补全。”
绿水嬉笑道:
“郡主又给婢子讲课了,如家中讲书夫子一般。”
裹着一身针织华美的衣裳的郡主模样不似淮安王,倒与淮安王妃年轻时有七分相似。
模样甜美,尤其一张脸蛋如剥了壳的鸡蛋,水润光滑。
乃是淮水道气候养出来的肌肤,好似能掐出水来。
气质却端庄优雅,仪态大方。
与丫鬟说笑间,也只是笑不露齿。
佯嗔地捏起手中卷起的书卷欲打。
就听车厢外驾车的素袍老人笑道:
“小姐数年前来京,乃是踏春时节,夏日方返回,自然不识得这秋风,不过京城还好,若再往北,才真叫与南边迥然对立。”
徐君陵对这位父亲请来,护卫她周全的吕姓老人丝毫不敢怠慢,认真道:
“我自幼长在淮水,甚少走远门,不如吕师见识广博,有生之年若能走遍大江南北,才算不枉此生。”
驾车的老人笑呵呵道:
“郡主贵体,只该在湖畔养着,若去了苦寒之地,怕是要摧残了,老夫这等修行武人,倒才要天地磨砺。”
徐君陵好奇道:
“我在书中,曾见有记载,昔年太祖皇帝便已双足行走四方,以磨砺武道,开后世之先河,昔年佛道争锋,却还要被我徐氏皇族压的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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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